“……”
顾恒止彻底内伤了。
南风想忍,没忍住,很没形象地笑倒在桌子上。
傅希境朝谢飞飞投去崇拜的目光。
“说真的,圣诞节你们有没有活动?”傅希境问顾恒止与谢飞飞。
顾恒止哼一声:“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种日子本少的档期向来都很紧的。”
谢飞飞说:“往年我都是陪妈妈去教堂,今年大概一样吧。”
傅希境说:“就算有活动,也请空出时间。”
顾恒止狐疑地望着他:“你要干嘛?”又瞟了眼南风,“别告诉我你们要在那一天举行婚礼哦~”
傅希境点头:“你猜对了。”
“真的???”顾恒止叫道。“我靠,你们的进度也太快了点吧,我只以为你们重新走到一块了呢,竟然悄无声息地要结婚了!”
谢飞飞也是一脸惊诧,望向南风,南风微点了下头。
谢飞飞说:“怎么这么突然?这都没几天了,来得及准备婚礼吗?”
南风说:“我们不打算举行婚礼,就找个教堂,公证结婚。只邀请你们两个。”她指了指顾恒止。
谢飞飞皱眉,刚想说什么,转念一想,沉默了。她知道,南风并没有真正放下心结。她跟傅希境之间,隔着她爸爸的死,她妈妈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情况愈加不好。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就算再爱傅希境,她都不可能与他谈及婚姻。
谢飞飞低了低头,极力忍住,才没有落下泪来。
回去的路上,谢飞飞沉默开车,以往她们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南风知道她心里难过,直到回到家谢飞飞都没有说一句话,说了句晚安,便进房间了。可她却在南风睡下后,忽然又跑到她的房间里来,钻进她的被窝。
“今晚我要跟你睡。”谢飞飞抱着南风的手臂,声音又调侃又伤感:“以后睡你的机会不多喽!”
南风嗔道:“说什么呢!”
“唉,本来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回家住的,我还在想啊,以后我们就可以过上饭来张嘴的猪一般的生活了呢,想吃什么就找我妈开菜单!一周七天,换着花样不重样地吃!”
南风笑着弹她的额头:“你想累死你妈啊!”
谢飞飞哼道:“哪有!我这是充实她的生活!”她顿了顿,低声说:“不过现在不用了,她有我爸陪着呢。我爸暂时也不会上班,你知道的,出了这种事,他在业界压根没有办法再找工作。”
南风安慰说:“你爸累了半辈子了,就当做放长假吧,正好陪陪你妈妈。”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爸情绪有点低落。春节的时候我想带他们去海南过年。”
“真好。”南风感叹。
一家人能在一起,就算没有很多钱,都是富足的。
“对了,你们不办婚礼,蜜月要度的吧?打算去哪里?”谢飞飞问。
南风轻轻说:“不打算。”
“南风,你这样,太委屈自己了。对傅希境,也不公平。”
南风沉默了会,说:“我知道。可是,我妈妈现在这个情况,我怎么能走开。”
谢飞飞轻轻叹了口气,所有的心疼与内疚,都化在了这声叹息里。
隔天,南风同傅希境回了趟莲城,见他的父亲。
这些年,傅希境同父亲的关系愈加冷淡,有些隔阂,任凭时间再强大,也是无法淡化的。虽然同在傅氏,但因为父子俩打理的天下不一样,就连工作上的交际也不多,除了傅启林的生日与春节,两人几乎很少见面。
所以当傅启林听到儿子说要结婚的消息时,并没有像郑老爷子那样惊讶,只说了句,也该成家了。然后说,带她来,一起吃个饭。
晚餐设在傅氏旗下的一个酒店,就傅启林一个人,黎曈曈的母亲没出席。
南风从来没吃过这么冷淡又难受的一顿饭,也从没见过像傅家父子这样淡漠甚至陌生的一种关系,他们短短几句的交谈,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事,便没有其他。
傅启林对她更是冷淡,打过招呼后,再也没有问过她别的话。
席间大部分时间是沉默,偌大的包厢里,只有碗筷碰触与咀嚼的声音。
南风坐立难安,浑身难受。
傅希境却神色如常,十分自在的模样,时不时给她夹菜,给她添水,拿纸巾。
傅启林也是同样,沉默着,用餐。
南风简直要佩服这对父子了。
终于,傅启林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他将餐桌上一个文件袋推到南风面前,言简意赅:“结婚礼物。”
他起身,取过大衣:“我还有事,先走了。”
南风站起来,松了口气。
包厢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傅伯伯,我听说你也在这边,所以过来看看……”他扫视了眼房间内的人,笑道,“噢,原来是家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