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佳得知消息,无奈地劝道:“她向来是这样,习惯就好。”
楚瑞清点点头,再次在宗初曼名字后做上标记,便没再管这事。
隔天,宗初曼出乎意料地出现在练习室,身边还跟着平时要好的成员。宗初曼长相出众,身上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气质,安静地站在一边。
宗初曼不说话,她身边的人却找上楚瑞清,绽放灿烂的笑容,解释道:“是这样的,小曼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可能没法练习……”
楚瑞清坦然道:“嗯,可以。”
那人见她不通人情,继续笑着暗示:“但点名率太低也不好,以前的领舞都能通融一下,你看是不是帮个忙?”
楚瑞清眨眨眼:“你是说别记名?”
那人看她明白过来,长舒一口气,点头道:“对!”
宗初曼向来是不参与私下练习的,但点名率又跟工资补贴挂钩,过去的领舞对她是睁只眼闭只眼。宗初曼是人气成员,在公司也有自己的小团体,大家都不愿得罪她,平时会相让几分。毕竟,即使同为女团偶像,有的人就是红,有的人只是饭圈戏称的洗脚婢。
楚瑞清微微凝眉,她干脆扭头望向宗初曼,平静道:“伸手。”
宗初曼见楚瑞清突然伸出右手,不由面露茫然。她犹豫片刻,同样伸出右手,便被楚瑞清轻轻地捏了一下,心中更为诧异。
楚瑞清只是碰了碰她的指尖,随即眉头更紧,直言道:“你身体无恙,为何撒谎?”
楚瑞清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她平生最讨厌弄虚作假、谎话连篇,尤其是在早功练习方面。三师弟阚和当年找借口逃避练剑,还特意伪造出身体高热的现象,想要蒙混过关。楚瑞清发现后,当场对其来一顿竹简煸肉,进行社会毒打。
虽然宗初曼不是门内弟子,又是娇弱的女孩子,但楚瑞清仍不能接受对方造假撒谎,当即面露寒霜。楚瑞清身为峨眉派大师姐,平时会对山下不懂的事虚心求问,但她内在的心智年龄远超小姑娘们,有着不可挑战的原则底线。
宗初曼没料到,楚瑞清竟突然变脸、神色严肃,还透出几分长辈的威严。旁边人看楚瑞清如此刻板,还赤裸裸地戳穿借口,不服气地辩解:“你怎么知道小曼没病?有时候难受是看不出来的,你又不是医生!”
尽管大家都知道宗初曼是装病,但众目睽睽之下被说穿,依然让人面上无光。周围人见双方杠上,有的避到一边,有的幸灾乐祸。陈思佳则忧心忡忡,害怕楚瑞清跟对方起冲突。
楚瑞清通过简单的摸骨,其实大致可以判断对方情况,但她不通医术,倒也不敢托大,诚恳道:“她身体没有问题,但如果是头部的隐疾,我确实看不出来。”
人脑是极度复杂的部位,光靠摸骨没办法确定。宗初曼没有内外伤,同时气场稳定、未有葵水,但要是头部有病症,没被看出来,倒也算说得过去。
宗初曼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像是被气得不轻。其他脑筋转得快的成员读出意味,差点笑出声来。如果大白话翻译一下,宗初曼故意装病,楚瑞清说她没病,即使有病也是脑子有病??
那人微微一愣,转瞬才反应过来,怒不可遏道:“大家好好说话,你怎么骂人呢!?”
楚瑞清:“?”
那人:“不帮就不帮,你话里话外说谁脑残呢?你才头部有隐疾!”
楚瑞清满头雾水,觉得对方不知所云、无理取闹:“……”
全程沉默的宗初曼骤然开口,冷声道:“好啦,我能练。”她遭此大辱,不想再做纠缠,将自己推入更可笑的境地,干脆打破现在的局面。
“领舞,我站哪?”宗初曼直直地望向楚瑞清,语气并不算好。
楚瑞清伸手指出位置,她懒得跟一帮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只觉得她们还没峨眉山的猴懂事。
宗初曼配合练舞,简直是破天荒头一回,惊掉旁人的下巴。其他人感慨楚瑞清获得奇怪的胜利,完成马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然而,楚瑞清并没有就此收手,她严格地矫正宗初曼的舞姿,履行自己的职责。
“手臂抬起,腰部用力。”
“手腕上是有动作的。”
“拍子慢了。”
宗初曼被教得心情烦躁、极度火大,腹诽对方是握着鸡毛当令箭,真把自己当回事。
楚瑞清教得心如止水、无可奈何,觉得对方还没有峨眉猴灵活,肢体水平算半个猴。
练习快要结束,宗初曼被楚瑞清磋磨良久,越想心里越憋屈。众人最后要集体排舞一次,带队的楚瑞清也回归队伍。宗初曼看着不远处神色镇定的某人,眼中微光一闪,打起了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