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她重新拉进怀里,低头再次吻下去。
*
第二天清晨,大雨初霁,彩彻区明。
雀鸟在树顶唱歌,揭开一天的篇章。
昨天的护工挨个敲开房间的门,屋里的小朋友蜂拥往外挤,不一会儿就掀起童真欢乐的吵闹。
来到路渺渺这间房的时候,护工条件反射地也敲了敲。
里面毫无声音,甚至没有起床的迹象。
护工正要再敲,忽然想起昨晚这里住的是一对情侣,立即心领神会。
昨晚她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男人虽然话不多,但是目光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
就跟看什么似的。
早晨多睡一会儿也是理所应当。
护工体贴地收回手,跳过这一间房,敲响下一道门。
门内,路渺渺确实刚刚起床。
清晨的阳光照入窗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
她从床上坐起来,裙摆铺开巨大的涟漪,像盛开的一朵花。只不过花瓣经过风雨摧残,轻轻吸了一口气。
路渺渺伸手摸了摸下嘴唇,果然破皮了。
她在心里把何知礼痛骂一顿,坐在床沿,准备弯腰穿鞋。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何知礼从里面走出来。
他不知何时起的,已经从外面晨跑了一圈回来,还洗了个凉水澡。
此时自然而然地蹲在路渺渺的脚边,手掌握住她纤细白净的脚踝,放下膝上,去拿她脚边的搭扣皮鞋。
女孩子的鞋扣复杂,不像上一回的单鞋那么好穿。他解了很久,没有解开。
路渺渺说:“学长,我可以自己来。”
他握住她收起的脚丫,粗粝的指腹在脚心滑过,“别动。”
过了一会,终于解开搭扣,托着她的脚掌放进鞋子里,然后去拿另一只。
路渺渺歪着头,“学长给女孩子穿鞋都要这么久,怎么追到女朋友的?”
何知礼抬头看她,乌目闪着深光,“你想知道我是怎么追到的?”
他若有深意,嗓音低低的哑,莫名其妙让路渺渺想起他拼命昨晚亲她的时候。
那样激烈,路渺渺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她轻轻踢开他的肩膀,穿好鞋子站在一旁,对他说道:“肯定是什么流氓的招数,我才不想知道。”
说完,飞快地跑到洗手间去换衣服。
昨天晚上外面下雨,衣服都晾在屋里。路渺渺用手摸了一下,还好都干了。
只是内衣的海绵还有些潮湿,她想去外面拿吹风机吹一吹。
然而一转头,就看见对面淋浴的喷头正对着这里,隔着透明的玻璃,一览无遗。
早上何知礼才在这里洗过澡。
路渺渺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可是一想到何知礼洗澡时就能看着她的贴身内衣,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
等到路渺渺换好衣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耳朵上的薄红仍未褪去。
何知礼已经收拾好床铺,看见她,忍不住伸手揉捏她小小的耳垂。
没有亲她,怎么还这么红?
路渺渺后退一步躲避他的碰触,乌浓的眼仁盯着他,控诉地说:“你看到了。”
何知礼很快明白怎么回事,薄唇延出一抹弧度,毫不避讳:“嗯。”
他附在她的耳边,低缓地说:“34b,对么?”
*
路渺渺和何知礼从房间下来,已经过了早上八点。
他们在食堂简单用过早饭,就来到外面。
这时候正是课间操时间,十几个小孩子在院里站成一排,乖乖地转着身体做操。
昨天那名小男孩看见她,眼睛亮了亮,等做完操以后就跑到他们跟前。
“姐姐!你的爸爸也要来接走你了吗?”小男孩昂着脑袋问。
路渺渺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爸爸”是谁。她偏头看向身边仍穿着海魂衫的何知礼,尽管已经看习惯,还是禁不住轻笑起来。
这副打扮,确实很像八十年代的人会穿的衣服。
小男孩还特地转头,对何知礼说:“姐姐昨天的心情也不好,你要哄哄她。”
何知礼垂眸,对上他的眼睛,直接叫他:“小鬼。”
他捉住路渺渺的手,“我不是她爸爸,是男朋友。”
小男孩眨着圆眼睛,似乎没能明白男朋友是什么意思。“男朋友就不能哄人了吗?”
何知礼忽地低笑,说:“可以。”
他顿了顿,“你放心,我会好好哄她的。”
小男孩果真放心了,跑回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玻璃弹珠。
旁边站着一位穿杏粉长裙的老师,眉眼温和,声音轻细,应该就是男孩口中的童老师。
小男孩每玩一会儿,就扭头往童老师那里看一眼,确定她在,才放心地继续玩。
十足十的依赖。
何知礼收回目光,握紧路渺渺的手,带着她朝院外走去,“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