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放屁,我巴不得你跟我睡一个宿舍呢。”
顾关山:“……”
沈泽想了想,颇有兴趣地说:“原来也不是没可能,我们宿舍本质鸳鸯楼,想想能和你睡在一栋宿舍楼里,也挺好的。”
顾关山笑了笑道:“沈泽,你司马昭之心都要路人皆知了诶。”
她停顿了下,又不好意思地问:“……今晚不回宿舍可以吗?”
那句话无异于直接的邀请。
顾关山对大学的宿舍不怎么了解,沈泽立即得寸进尺地说:“可是宿管阿姨会查寝的,如果发现我不在……”
顾关山:“……哈?”
沈泽笑了起来:“——就会以为我回家了。”
沈泽一把将顾关山塞进出租车里,报了个地址,然后在黑暗的、光影交错的后座里亲吻她。
出租车驶过北京的深夜的街道,顾关山生涩地迎合他的吻。
她已经不再是个高中学生了,沈泽几乎是意乱情迷地想——可是为什么还是和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沈爸爸把自己名下的一套北京的房子过户给了自己儿子,那房子是今年年初装修的,此时装修的味儿刚散不久,但是离北四环有些距离,离学校太远了——沈泽平时根本懒得去。
沈泽进门先咳嗽了两声——落灰呛人,他说:“这段时间去我爷爷家吃顿饭?”
他开了灯,屋里洒下温柔的光,地暖烧得暖暖和和的,蒸得人脑袋发晕。
顾关山笑了起来,在门口脱了鞋子,她穿了一双里头没什么绒的短靴,小脚趾头都冻得稍微有些发红。
“会不会很奇怪呀?”顾关山一边找拖鞋一边问:“我倒是有时间,但是就怕不太合适。”
沈泽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爷爷很好相处——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过来了?芝加哥不冷吗?”
顾关山:“冷。”
然后她脱了鞋子,把沙发上蒙的布掀了,蜷缩在了沙发上——看上去是个柔软又消瘦的女孩子。
沈泽那瞬间依稀觉得——这大概就是他和顾关山以后的家的样子。说不上来哪里温暖,也说不上来哪里令人宽心,但沈泽意识到这就是家。
沈泽握住顾关山的脚腕,她的脚腕冻得发红,沈泽粗糙的手心却温暖如火,令人格外的安心。
一如他们多年前在一中中庭里画漫画的下午。
那时刚成年的沈泽说,以后我给你暖脚。
那一年的顾关山抗拒极了沈泽的身体接触,甚至连在他面前坦诚都不敢——可在多年后的这个寒风凛冽的深夜里,顾关山没有半分抗拒,是个称得上柔顺的模样。
沈泽捏了捏她的脚踝:“这么多年了一点肉都没长,本饲养员不满意。”
顾关山蹬鼻子上脸地踢他一脚:“放屁,我胖了一斤多。”
沈泽笑了起来,问:“说起来我还没问过呢,关山,毕业了打算做什么,想留在美国吗?”
顾关山往他怀里靠了过去,在柔软的灯光中,朦胧地说:“……不想。”
“我为什么想留在那里?那里有你吗……”
顾关山抱住了沈泽的肩膀,委屈地说:“我不要留在美国……沈泽,你不许再擅自做决定了。”
沈泽那一瞬间,只觉酸楚难当。
在他思念着顾关山的时候,顾关山在异国他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角落,更绝望而深重地思念着他。
那天晚上,顾关山洗了个差点被烫死的澡,她人生几乎和所有的电器反冲,并且是个电器白痴——是个在电视与机顶盒分家之后连电视机都打不开的那种人。
沈泽这房子又安了一个和她家完全不一样的热水器——顾关山差点被烫掉了一层皮,出来的时候连皮肤都发着红,像一只被去了皮的蜜桃。
沈泽仍坐在沙发上,刚洗完澡,结实身体只围着条浴巾,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顾关山洗完澡没围浴巾,却穿了她白天的那条红裙子,羞耻地捂紧了胸部,吼他:“看什么看!就从调热水器这方面我都觉得我们三观不合——”
沈泽憋着笑,以手按了按那只烫手的红红的顾关山:“嫌热就往蓝色那边掰水龙头啊,烫成这样,你是被煮熟了吧?”
顾关山正要炸毛——沈泽就以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嘘了一声。
“这位小姐安静一点,房子隔音不好——”沈泽坏坏地说。
“可是呢,”
“你男朋友想让你收租了。”
女孩子呼吸一窒,沈泽摁着她的头就亲了上去。
吻毕,顾关山眼眶都红了,沈泽几乎是沙哑地喘息着将顾关山抵在沙发上,撩起了那条朱红的裙子。
她的皮肤摸起来热热的,泛着红,甫一碰触便能将她烫得瑟缩起来,沈泽又低下头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