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镜一笑,漫天春光灿烂:“回去教你素心掌。以后每天加练一个时辰的剑法招式,晚间再练一个时辰的内功心法。”
韩奇香哀嚎一声,面上的感动立即不见,只剩眼中满满的哀求之色。
秦宝镜不为所动,转身就走。韩奇香无奈,最后也只得缓步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JJ乃还敢再抽一点吗啊啊啊啊
☆、君子清澈
这世上有一种人,长的一副浩然正气,慷慨激扬的言辞下能瞬间让你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体现的就是公正二字。
比方说,现在正站在秦宝镜和韩奇香面前的那位传说中的天鹰堡堡主叶仁浩。
灰布长衫,头发半白,方正的脸上如罩严霜。他微微的偏过身子看着身后正不停磨蹭着不愿上前的叶鸣远冷道:“过来。跟秦城主道歉。”
秦宝镜没有言语,叶仁浩却是虎拳一抱,声音诚恳:“秦城主,今日之事叶某已知。犬子自小被我骄纵,行事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他冲撞了韩姑娘,我已是责罚了他一番。现特地将他带来,请秦城主当面责罚。逆子,还不快跟秦城主和韩姑娘道歉。”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转头对叶鸣远厉声而说。
叶鸣远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来,两边脸上鲜红的五指印在明晃晃的烛光下很是显眼。韩奇香见状忍不住的想笑,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只管低下头去,但双肩依旧抖动个不停。
叶鸣远有些怨毒的看了一眼秦宝镜和韩奇香,此时她二人头上的箬帽早已摘下,艳艳红烛下,更是衬得肤光如雪,容颜如玉。
他眼中虽是掠过一丝惊艳,但想到白日秦宝镜的凌厉手段和刚刚父亲的一番责骂和那两巴掌,还是心中怨恨不已。
“秦城主,韩姑娘,白天是我不对,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两位。望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计较才是。”
说罢,为表诚意,长揖到底。
秦宝镜笼着双袖,默默的打量了一番叶鸣远。
叶鸣远未得秦宝镜开口,不敢私自直起身子来。虽是心中恨不得在她身上砍上个几刀才解气,但面上依旧不敢有任何表现出来。
许久,他方才听得秦宝镜慢慢的道:“罢了。叶少堡主不必多礼。”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急忙直起了身子。
而秦宝镜此时也略略侧头对一直站在身后的韩奇香道:“香儿,你今日也有不对的地方。既然叶堡主都亲自来了,你还不去跟叶少堡主陪个礼道个歉?”
韩奇香答应一声,微微躬身对叶鸣远笑道:“叶少堡主,我今日也不该与你还口动手,是我的不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我计较了。”
但心中却是在不停的腹诽,要不是为了不让表姐夹在中间难做,打死我都不会跟你这混蛋赔礼道歉。
叶鸣远轻轻的哼了一声,而叶仁浩却是微笑道:“这位就是香儿么?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呢,不想十五年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你都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只可惜,你爹娘,唉。”
说罢长叹一声,言语中甚为惋惜。
韩奇香有些好奇的歪着头看他:“你见过我爹娘?”
叶仁浩面上是慈祥的笑:“我与你爹娘是多年的好友。非但如此,还有你舅舅,都是我的知己之交。记得那年我去无双城做客时,你被你娘抱在手中,正在牙牙学语。你表哥才十岁,正在院中练剑,而你表姐她虽然才五岁,但冷静睿智,让人刮目相看。不想一晃十五年的时间过去,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真是后生可畏啊,现今秦城主不过双十年华,竟然能将个偌大的无双城打理的井井有条,尤甚当年。”
韩奇香小心的看了一眼秦宝镜,见她面上神情并未有任何变动,这才放下心来。
前任的无双城主其实有一子一女。长子秦青,资历出众,小小年纪已然颇有孟尝之风。然五年前出城之时竟为人暗算,一杯毒酒,纵是江湖神医亦无法将其挽回生天。老年丧子,受此打击,本就有伤在身的前任无双城主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后也撒手西去,却将一个偌大的无双城压到了刚刚年满十五岁的秦宝镜身上。
此事在无双城一直鲜有人敢提起。毕竟于所有人而言,这都是段残酷的记忆。
当下秦宝镜沉默了一会,方才淡淡的道:“叶堡主谬赞了,宝镜愧不敢当。”
门口忽有脚步声传来,厅中各人一时都停下了正在交谈的声音,朝门口处望去。
映入视野的先是一辆紫黑色的紫檀木轮椅,古雅深沉。缎子般的光泽在烛光中被无限柔和,光润异常。
然而这一切都及不上椅中端坐着的那位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