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挑起一边眉毛,笑了。
皎皎炫耀着刚学会的一句话:“皮笑肉不笑。”
江楼:“……”
两个小孩儿到箭靶场时,那些大人们正在玩射花的游戏。其实,就是把队伍分成两拨,蒙眼把裹着红绸的箭射出去,射中最远的锣,使它发出一声响,队伍记三朵花;射中不远处的两座巴掌大的草桥,记两朵花,射中比草桥近一些的狼型靶,记一朵花,射空则罚酒一杯。
皎皎到的时候,晴兰正摇着头推辞自己不会。
燕川的那些小媳妇们推她上前去,把弓箭塞给她,劝道:“玩嘛,很有趣的。你可以不蒙眼睛。”
另一对的男人们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晴兰向步溪客求助,步溪客道:“你试试看,不必怕,射空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晴兰瞪他一眼,扭回头,张弓射箭,很快就松手,送出了第一枚空箭。
小媳妇们呱唧呱唧鼓掌,并起哄:“射空了呢,喝酒喝酒!”
晴兰:“我真的不行……”
皎皎把鹿肉一塞,上前端起一杯酒跑来:“姐!喝!我给你端来了……哎哟!”
她被步溪客敲了头,步溪客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仰头喝干,笑道:“你大胆玩,罚酒我来喝。”
晴兰:“那怎么好……”
步溪客轻声道:“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醉酒的样子。”
晴兰红着脸,加入了队伍。
燕川的女人们,也个个会武,力道最小的,也能射中草狼,有的能将箭打到锣的边缘,让它轻轻响一声。
晴兰每次玩,都会把箭射空,或者射到狼脚下,皎皎在一旁看得焦急,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替她来。
于是只要一轮到晴兰,步溪客就自觉先喝酒。
到了最后,队伍决出胜负,获得胜利的男人们就把赢来的那些花抛洒给晴兰,欢呼着让晴兰给他们唱首歌。
晴兰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不会。”
“我们还没听过皇都的歌。”
晴兰说:“……我不会。”
“那就跳支舞!”
晴兰脸更红了,摆手道:“不会。”
“那就少将军来!”男人们迅速换了目标,起哄让步溪客跳给他们看。
步溪客道:“又不是敬神,我才不跳,我只给狐神跳。”
皎皎在坑兄长这一项技能上,一直是满分,步溪客话音刚落,就见皎皎盘腿坐在地上,合掌微笑,慢慢说道:“我族的子孙啊,跳支舞给我看吧。”
步溪客哼了一声,也慢悠悠道:“我数到三……”
皎皎不用他数,直接跳起来,一溜烟逃了,逃出门外,想起鹿肉还在江楼这里,又折返回来,拽着江楼一起跑了。
晴兰笑的直不起腰,步溪客单手扶着她,歪头看着,目光柔软。
他道:“想让锣响一次吗?”
晴兰点了点头。
步溪客道:“拉弓,再来一次。”
晴兰道:“我不行的,我从没学过……”
步溪客把弓箭放在了她手中,说道:“我可以教你,手把手,就像你教我写字那样。”
他握住晴兰的手,对准锣鼓,拉满了弓。
之前沉甸甸的弓,现在却轻松拉满,晴兰心砰砰跳着。原来,拉满弓是这样的感觉,这就是他的力量,温暖又强大的。
步溪客眯起眼睛,轻声道:“做好准备了吗?”
晴兰点头道:“好了。”
他慢慢松手:“就是现在,松手!”
箭直直射了出去,打中了锣,一声响后,弓也脱了手掉在地上。晴兰被弦震到了手,也不觉得疼,只是甩了甩手,开心道:“中了!”
步溪客握住她的手,轻轻吹着:“疼吗?”
晴兰怔了片刻,笑道:“中了,中了就不疼!”
步溪客垂着眼,眼眸中的浅浅笑意如同璀璨星辰,他道:“以后,我教你射箭。”
晴兰说:“将军还欠我一件事。”
步溪客问:“何事?”
晴兰:“你欠我一匹马,我想要良缘那样高高的马,我想给它取个名字,叫好合。”
步溪客轻声一笑,说道:“好,等春天,我送你一匹像良缘那样高高的马,我们叫它好合。”
燕川的兵士们又要玩新的游戏。
步溪客问道:“要玩吗?”
晴兰:“要,但如果我输了……”
步溪客道:“我替你喝。”
这晚,步溪客喝了许多酒,他眉梢眼角尽是醉意,连笑都比平时醉人。
晴兰趁此机会,打听起了步溪客年少时期的那些事,小媳妇们围在一起,闹哄哄讲着,话套得差不多了,晴兰问:“那……他有喜欢的姑娘吗?”
小媳妇们嘻嘻笑了起来:“喜欢公主啊!”
晴兰忍住欢喜,又问:“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