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握紧手中的剑,轻轻推开寝殿,殿内香气弥漫,却空无一人,龙c黄上锦被未铺。他心一慌,突地转个身,用剑对着守门的太监:“皇上呢?”
小太监慌乱地直摇头,吓得话都不会说。
将领们冲进殿内,掀被开柜,细细找了个遍,什么人也没有。
司马衷急愤得踢了太监几脚,疼过后,太监会说话了。“太……太子,皇上自从纳了匡娘娘后,几时宿过紫云殿,一般都住在同心阁呀!”
司马衷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快,快去同心阁。”
这同心阁在御花园内,离紫云殿有点距离,这一折腾,只怕司马炎已安全撤离,这样岂不是白白浪费精力和兵力,弄不好他还落个谋反之名。司马衷想着不禁害怕起来,催着众人打马向同心阁进发。
“皇上,你不要管臣妾了,你先逃吧!”匡似画挣开司马炎的双手,拼命往后退。
司马炎早已惊惶失措,看看远处被火光映射如白昼的天空,老泪纵横,怎么也没想到懦弱的司马衷竟然敢谋反,从前,处处防着晔儿,不惜以叛国之罪相栽,让他永世不得回国。而司马衷呢,他从没当回事,想责便责,想打便打,就这样一个无能之人,有谋有略,一宿之间就把洛阳城归于他之手了。
做了几十年的皇上,今夜却如丧家之犬,也不知有没有命活到明天呢?平时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大臣也不见有谁来救驾,他真的好心寒。幸得身边还有几位忠心的侍卫,他还不算孤家寡人,可瞧着美丽如花的爱妃,他怎能自私,弃之不管呢。
“不,爱妃,随朕走吧,你留在这宫中,不是被杀便是被rǔ,朕内心何忍。快,时间已不多了,再晚我们就出不去了。放心,朕有带珍宝同行,在外,不会有什么苦吃的。”
匡似画满腹心事,不时焦急地看看外面,一直往后退着,“皇上,臣妾不能拖累你,你快走。”
司马衷一拧眉,“多一个少一个都没什么,爱妃,你怎么会拖累朕呢。”
匡似画突然之间潸然泪下,不想再推托,跪倒在地,“皇上,你饶了臣妾吧,臣妾不想离开洛阳。”
司马衷明白了,心中一冷,“呵,原来你也嫌弃朕了,对不对?朕明日不比今日,你看得清。识时务者为俊杰,呵,可是朕的东西已被那畜生抢去太多,爱妃,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眼中闪过一点凶光,举掌重落,匡似画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快,快,扛起娘娘。”司马衷喊来外面守着的侍卫,吩咐道,听见小径上马蹄声渐近,心中大乱,“快,快走,后宫有个密道,我们便从那儿出发。”
几人熄了烛火,刚跑出同心阁,只见几道剑影刀光,前面开路的侍卫已倒地不动,肩上的匡似画也摔到了地上,司马炎腿哆嗦着,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司马衷。
“父皇,你这么着慌的去哪里呀?”司马衷阴阳怪气地问道。
后面的士兵点起火把,站着四周。
“你没丧尽天良的畜生,还敢称呼朕为父皇?”司马衷眼一闭,硬着头皮直视着司马衷。
司马衷夸张地一仰身,对天大笑,“儿臣是你生的儿子呀,不称呼你为父皇又为什么呢?这点礼节儿臣还是懂的。”瞅瞅地上晕睡的匡似画,他“啧啧”摇头,“儿臣本以为会与父皇错过呢,看来是这位美人帮儿臣留住了你,日后,儿臣一
定要好好帮父皇疼疼她。”
“司马衷,你不知廉耻,你还懂不懂人伦。”司马炎被激怒得跳着狂吼。
“人伦?哼,什么叫人伦,抢儿子的老婆就叫有人伦?别人还能提这个词,唯独你不配。你为了私欲,抢了大哥的未婚妻,为了保住皇位,你不惜陷害自已的儿子,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称为九五之尊,今日,我司马衷要替天行道。”说着,他挑起剑轻点司马炎的心口,“是这里吗?这里比较快,儿臣不能让父皇太痛的。”
司马衷惊恐得已快站立不住,“畜生,你这是弑君,这样子,你也做不了皇上的,天下人不会放过你呢。”尊严让他不能开口求饶,“说朕心狠,你就不吗?你不要傻了,朕的今日说不定就是你的明日。”
“哇,儿臣真怕啊!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皇帝吗?儿臣看到会抖、不敢讲话,要看你的脸色做事,哈哈,这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放心,儿臣会厚葬于你,去吧!”手一用力,剑穿过龙袍,直奔心胸,血从剑口慢慢泻了出来,他再一发力,司马炎面色灰土,手颤微微地指着他,无法讲话,他冷笑两声,突地收回剑身,血象泉水一般奔出,司马衷直直倒地,动弹了两下,双眼大睁,已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