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还有十天的期限吗,好好想啊!”他把玩着杯盖,懒洋洋地一笑。
童尚书深究地看着马晔,象悟到了什么,侧身凑近司马衷的耳朵,低语几句。
“弑……君……”司马衷慌乱地打翻了茶杯,水流了一桌。
所有的人全吓住了。
“嗯!”于元帅微微点头,“下官也觉得唯有此路了,太子,你那天在朝庭之上许下重诺,皇上一定会揪住不放。上次为军响一事,差点让太监打死你,这后面,你若交不了差,皇上只怕……”
司马衷打了个冷颤,“不……不……小王可以迫他退位。”
“退位?”童尚书摇头,“他只要在一日,那江山就不可能真正属于你,有许多忠于他的臣子一定不会容纳你这个新皇上,会千方百计推翻你。除非是继位,才能光明正大地登基。”
“太子,下官知道郭大人和你走得近,上次在棒打你之后,大人就遇害,这只是巧合吗?下官一直在想会不会也是皇上所为。”另一位大臣cha嘴道。
“对,对,不提这事,我到忘了,那天大牢看守的士兵说,有位什么娘娘持着皇帝的令箭进入大牢,说问话马先生,郭大人跟进去,出来后便死啦,马先生,你有见过什么娘娘吗?”童尚书说。
“我未曾见过任何人。”马晔倨傲地抬起眼,慢慢地说。
“你看,你看,一切都是皇上的计,逼着你中计,然后……”于元帅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司马衷一看,吓得“吱溜”一声钻进桌下。
“太子,太子!”众人齐手把他拖上来,劝慰道:“不必担心,你还有我们呢!太子,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你一句话,我们跟定你了。不然十日后,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齐被皇上掐死得多。”
司马衷狐疑地看看,“真的能行吗?”
“太子,你看呀,我有兵权,童尚书是刑部,赵大人分管礼部,李大人是户部,还有其他大人,你也知,对你是忠心得很,至于钱财方面……”
“马某全力支持。”马晔淡淡地开口。
“天时、地利、人和,太子,你可不能错过呀!”
司马衷心中对这样的想法早就有过,他也信誓旦旦地讲过,但从来没敢去实施过,看众人这一嘴一舌,他的心也被点燃了,摩拳擦掌,眼露凶光,“要是这样,那小王就不能辜负大家的厚望了。”
“对,对,太子,放心吧!”
“那今日就好好合议一番。”司马衷激动地站起身。
“诸位,我cha一句,”马晔放下茶杯,扫了众人一眼,指指门外,“此处是楼外楼,人多眼杂,以防隔墙有耳,大事换个地方议吧!”
“嗯,有理,有理,去兵部。”于元帅兴奋地站起身,豪慡地一抱拳,“今日要不是马先生惊世一语,我等还蒙在鼓中等死呢,本帅在这多谢先生。”
“不必如此,各位有用得着马某之处,尽管开口。太子,放心做你的事吧,我会尽力而为支持你。”
司马衷感动地握紧他的手,“等小王登基那日,一定重赏先生。”
“好,那马某等着了。钱卫,送各位大人下楼。”
钱卫应声进来,引领着众人鱼贯而出,孔综含笑在楼梯相送,瞧不见身影了,忙闪了进来。
马晔背手朝墙,冷冷一笑,“我原以为会等个几年,没想到现今只要十天,哈哈,天不诛人人自诛。”
“定下来了吗?”孔综小心地问。
“嗯,那个蠢货哪里有脑子思量,满心都是做皇上的念头,如今,老皇上又容不下他,狗急都跳墙,何况他呢?”
“何时动手?”
“我不要知道。”毕竟……唉,毕竟是亲生父亲,他可以等待,却不想参预。一切都将有分晓,他却没有一丝快乐。
“我们要做什么吗?”
“通知金陵沈先生,水阁中的将士可以分批往洛阳出发,还有把赫连王子送出洛阳,请匈奴王十日后出兵,楼外楼照常营业,不要有任何异常。”冷漠的声音中隐含着不容退缩的意志。
“是,我这就去安排。”
“明日,准备点礼品,我想去匡丞相府看看。”说完,他拉开门,出去了。
无意识,他跨进了后院,瞧着空落落的院子,心抖地一沉。轻轻蹲下身,拨弄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