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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宫柔妃(67)

刑部传出消息,郭俊大人雨夜被杀,皇上在凌云寺遇刺,兵部又传出,幽州粮食被劫,一个个消息,对于现在的朝庭犹如雪上加霜,众臣胆颤心惊走进朝堂,没想到皇上居然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这代表皇上是有了应对之计吗?正猜测中,突然又看到一枚落叶,不免个个天意地灵的心中乱八卦一把。

司马炎心情不坏,俯首捡起这片落叶,悠然说道:“人生一世,便如这落叶,飘进宫墙的,会有美人骚客题诗;飘到垄亩之间的,会被村夫拾去烧了做肥料;至于更多的,飘在行人脚下,粉身碎骨,毫无意义。”他抬起头看着堂下众臣,又道:“朕自先皇手中接过风雨飘摇的江山,虽建树不多,但也算能保得江山的安稳,朕登位这些年,虽然辛苦,但就是这些年,朕知道自已不是落叶,朕是风,任何一片落叶的命运都在朕的手里。”司马炎说着,慢慢把这片落叶捏在手心里,揉得粉碎。

堂下众臣凝视着从指间飘下的碎落叶片,一个个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许多人也许都觉得朕老了,已经没有cao纵江山的能力,”他微微一笑,“本来朕决定不必如此小题大做、兴师动众。但是,似乎朕的心意别人并不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朕。那么朕也就不能沉默了,朕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逆朕者一定要亡。”他“啪”一声拍下龙案,脸色严峻,冷然站起身,缓步下台阶,背着手在众臣间穿行。

大臣们身体僵直,目不斜视,生怕不甚成了皇上的眼中物。

“于元帅!”他停在身形魁硕的兵部大元帅前,“告诉朕,你听了朕这一番话,有何感想呀?”

于元帅本就腿发软,被一问,索性两膝着地,“皇上,臣罪该万死,不应把发往幽州的粮响丢失。”

“丢失?”司马炎哈哈大笑,“好轻松的说法,朕辛辛苦苦筹来的粮糙,你竟然当作儿戏,只派几兵几卒就敢押往幽州,朕现在有时怀疑你是不是和匈奴人私下有什么交易?”

“皇上,臣不敢呀!”于元帅叩头如捣蒜,“臣对皇上的忠心苍天可签,臣一时疏忽,没想到会遇劫匪。”

“没想到?呵,多少事是你可以想到的,多好的说词,哼,你把朕的话只当耳边风吗?”

“臣不敢,臣不敢!”于元帅此时抖得确如风中的落叶。

“还有你,童大人,”司马炎悠悠转过身,盯着浑身打颤的刑部尚书,“郭大人深夜从刑部大牢出来,在离刑部不远的地方被刺,你那刑部还有什么威严可言,与市集有什么两样?你到底是尚书,还是菜市场守门人?”

童尚书跪着都爬不起来,直接瘫软在地上,“皇上,臣……臣……”他夜宿青楼,清晨才知发生了这件事,现下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为自已开脱。

“还有……”司马炎眼扫视下众臣,所有的人都低下眼帘,不敢对视他的目光,朝服下的双腿哆嗦着。

“还有儿臣领罪来了。”太极殿外,司马衷高声说道,撩开朝服,跨进殿来。可惜前夜皮ròu之苦,还未痊愈,走起路来腿不太能挪得开,这与他脸上的气势不太相符。

他心中涌起一股叫做“悲壮”的情绪,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都有点为自已骄傲了。

“父皇,请不要再怪罪于大人们,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承担所有的罪责。”他弯腰施礼,不慎触动了伤处,嘴咧了咧。

司马炎确实有点吃惊,象不认识他似的围着他转了两圈,说实话,这种行为确实不象司马衷所为。

“好啊,朕到想听听太子如何承担罪责喽?”他抬步上台阶,端坐于龙榻,抚着灰白的胡子,阴沉的凝视着太子。

“父皇,关于幽州的粮响,儿臣会在十日之内重新筹齐,但是要请皇上放了楼外楼主,他只是一介商贾,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儿臣可以担保,他绝对不是匈奴奸细,儿臣还想请他出面,在洛阳商界为朝庭筹款呢,关于马先生,父皇若不信儿臣的话,可以向众位大臣咨询。”

“是啊,皇上,太子所言甚是,楼外楼主确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呀!”众臣点头符合,有几位还跑出班列,特意说明。

司马炎微微一笑,“是吗?这是一件事,那么郭大人遇刺呢?”

司马衷眼中掠过一丝恐惧,有点掩饰不住紧张,他昨夜一宵未睡,左思右想,想来下手之人只会是皇上。皇上知道郭俊与他交好,而且是从宫中出发去刑部,被皇上发现。先是抓马先生,再棒打于他,然后杀郭俊,就是想把他的臂膀全部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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