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就是他,老夫没有看错。”人群中那位老者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
“石浚,扶我下马。”季千姿眼轻飘过人群,冷傲地说道。
赫连浚愣了下,跳下马,轻轻地抱着她下地。
官兵们靠近了些,一位象是领头的胆颤颤地指着赫连浚,“你这奸细,还不上前束手就擒。”
赫连浚怒火地瞪着他,双拳不由握紧。季千姿盈盈上前,扬起头,嘴角微倾,“这位军爷,请问你说我的护卫是奸细,可有证据。”
所有的人全被讲话的高傲而又清丽的女子怔住了,痴傻的看着,忘了回话。
“军爷?”她好心地提醒军爷记得自已的职责。
“是,是……他说的!”本是盛气凌人的一句话,说出来却如温柔的呢喃。
季千姿漠然侧身,清眸晶亮的看向人群中的老者。那老者惶恐地低下头,“老夫……确实亲眼所见。”
季千姿冷笑,“是的,小女子也确实见过老先生,似乎一直在津津乐道与楼外楼的主人与如小酌是吧!”
“对,对,”老者讶异地抬起头,“可是老夫没有见过小姐。”
“我那日戴着纱帽,与我的护卫还有一位姐妹在你的邻桌用餐,所以听到了你的一席话。老先生,明白你为朝庭立功心切,但是也不能随意拿我的护卫牺牲呀!”
“嘘!”人群响起一片嘘声,正义的天平立刻倾斜,嘲讽不屑的目光转向了面红耳赤的老者。
“老东西,这位小姐讲的话可确实?”军官讨好地冲季千姿一笑,矛头指向老者。
老者吓得两膝一软,“老夫……是讲过那番话,也见过一位戴纱帽的姑娘,但是……他们好象不同桌。”
“老人家,若不是我家护卫,小女子会随意与陌生人在清晨同骑一匹马吗?”季千姿的声音冷中透出怒火。
“小姐,你不要生气,他是胡说。”军官急切地安慰着,“你冰清玉洁,出门自然要有个护卫伴着才安全,他是老眼昏花,你不要当回事。”
所有的人同声符合,“是呀,是呀!”
老者吓得涕泪纵横,脑中一片迷糊,记不清那天的情景,侧目过去,是位戴纱帽的小姐,还有那位穿红衣的男子,同桌吗?
“老东西,看你年纪一大把,就不计较了,下次一定要看清楚再说话。”军官踢了老者一脚,“滚吧,其他人也散了,把路给小姐让开。”
人群慢慢散去,持矛的官兵也转身归队,只留军官一个马前马后围着季千姿转。
“多谢军爷!”千姿疏离地施了个礼。
“不谢,不谢,应该的,请问小姐你家府第在何处,要不要本官护送你回府?”军官笑容满面。
“不必了,她自有小王护送。”一声阴冷的轻笑cha了进来。
军官一脸震惊,张大嘴看着从城楼上下来的拧眉的俊朗男子还有一位束锦冠穿杏袍笑得令人心惧的--------天,是太子。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稽大人。”双膝着地,身子抖如筛糠。
“就你这熊样,还想送季小姐回府?”司马衷围着他仰天大笑,“好大的胆子,敢当街讨好季小姐。”
“小的再也不敢了。”军官慌不迭地叩头。这位小姐果真来头不小,连当朝太子都尽力讨好于她,他真的好不自量力。
“滚,”司马衷阴冷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字,“越远越好!”
“是,是,是!”军官头也不敢抬,跪着就转过身,没命地跑出城门。
“季小姐,对不起,小王教导无方,让你受惊了。”司马衷极尽优雅地转过身,礼貌地招呼。清晨中的她与那日在太学院所见,又是不同的美丽,让他怎么能不牵挂?
“多谢太子关心!”季千姿宠rǔ不惊,淡淡地施了礼,目光转向一边的兄长,“哥哥,你怎么一大早就在此?”
“你们兄妹不住到一块?”司马衷奇异地瞄了一眼稽绍。
“我住在稽宅,哥哥住在山府,因为哥哥快要成亲的缘故,我们暂时不住一处。”季千姿不着痕迹抢先解释道。
稽绍眉拧得更深了,清澈的眸子时不时扫向千姿身后冷脸低眉沉默的男子。
“哦哦,是这样呀,成亲乃人生大事,到时小王一定要到场为稽卿祝贺。季小姐,你看上去,康复得不错,何时进宫一叙呀?”
季千姿抬眼看兄长,瞧着他脸色微怔,知他为难,淡笑一声,“过两天,等哥哥不忙时,我会和哥哥一同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