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副官宗归田急喊的声音拉回了燕宇盘算着战计的思绪。
“什么事?”燕宇回过头,信手抖落满身满脸的雪未。
宗归田仰望着眼前身穿银袄,肩披同色的甲胄,胸前系结十字甲,胸口上的圆形护铁在雪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背后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飞扬的将军,英姿威武,风范卓然,不由肃然起敬,别看他升任将军才仅仅两年,却深得将士们的爱戴。他作战勇猛,又精于谋略,对将士们体贴关怀,这次蒙古进犯,幸得将士预防的序,方一次次击退敌军,才让凉州城今日还完好无损。
“怎么了,归田,是不是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燕宇问。低沉有力的男声,显示出他阳刚沉稳的性格。
“将军,刚刚接到朝庭飞书,说近日,皇上欲御驾亲征,现正在挑选精兵良将,不日将起程。”宗归田激动地说。
“真有此事?”燕宇跨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追问道。在看到他再次重重点头后,他闭上双目,仰天长叹:“我主英明呀!皇上亲征,士兵们士气必然大振,再加上援兵又至,何愁不破敌军,想那蒙古莽夫,一定要伏手称臣了。”
宗归田不禁也喜形于色,“未将也盼着战争能早日平息,虽然生为军人,但未将仍然认为杀戮是野蛮的事。”
“本将军何曾不也是这样之想。没有战争,老百姓们本可以自耕自种,安宁平和,如今却抛家离乡,惶惶不可终日。但愿皇上的大军能早日来到,将这现状改变。本将军宁愿天下太平,虽不可征战沙场,却也心悦。”
“那样太会埋没将军的英才了。”宗归田叹道。
“无妨无妨,哪怕只做一介农夫,也有自得其乐之处。”
“其实能与威武盖世的燕将军共处,未将真是愉快。”宗归田突然有些唏嘘。
“干吗那么伤感,你现在不还在军中吗?我们眼前还有一场大的战争呢?再说那只是我们俩的一厢情愿,并不是所有人都象我们这般,人的本性是很贪婪的,不然蒙古也不会侵犯我疆界。你我呀,没有农夫的好命。”燕宇笑着说。
宗归田不自在地点点头。
“宗副将,不要再在那幽怨啦,快随本将军回府细细看看布兵图,研究敌我兵势分布,这几日,千万不能有任何意外,凉州城已吃不消那样的攻势了。”
“好的!”
简单地安慰了几句勇猛有余却单纯可爱的副将,燕宇又抬头看向已经隐到厚重的云层后的大漠,他意识到不久将有一场生死决战。
今日,造访中宫的客人有些多。
梅珍清早起来,刚收拾好了皇后的睡房和书厅,掩上门,便见守门的宫女一脸焦急地和谁在说着什么。她走过去,居然是有些日子不见的卫识文卫大人。
“梅珍向卫大人问安了。”她大方地施了个礼,递下眼色让小宫女退下。
看见梅珍,卫识文松了口气,他近前一步,轻声问:“请问娘娘可在宫中?”
梅珍俏脸儿一怔,小声说:“不知卫大人找娘娘有何急事?”
卫识文微微有些发窘,呐呐地说:“那日,本官与娘娘约好第二日见面,没想到有变,本官就失约了,今日,本官特来娘娘赔罪。”
梅珍两眼一转,记得似乎有这么回事,那时皇上还病着,皇后与卫大人夜夜共同阅折,后来皇上醒来,卫大人做了翰林,就不再进宫了。那好象是国事,不是皇后与卫大人私下有约,有何解释的必要呢?
“卫大人,这几日娘娘关照过,她要闭门读书,任何人都不可打扰。一会,梅珍进去送膳时,对娘娘说,卫大人来过了。可好?”
卫大人一脸不情愿地看看宫内,确不见梅清音的身影,好不容易趁皇上亲征之际,他向护国的向斌要了个进宫的机会,本想见见梦寐以求的人儿,没想到她居然不见客,他纳闷却又无奈,只得向梅珍点点头,“好吧,那就麻烦姑娘了,还请姑娘对娘娘说,她曾说过有机会去容贤居与众才子小试学问,问她可还记得?”
“嗯,梅珍一定会细细地向娘娘提起,卫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卫识文脸一红,“娘娘她好吗?”
她呀,应该不错,有皇上守着,一路跋山涉水、走街过巷,不知欢喜成什么样子,梅珍心道,为了不让外人知道,留下她在宫中守门,哎,真是又委屈又不放心,小姐自小到大,可是没离开过她半日,“娘娘挺好的,看书、画画,精神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