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吗呢?不看折可以看书呀,内宫本应不顾问国事。妃嫔们爱如何就如何,别烦我就行!”皇上喜欢谁是皇上的事,与她有什么关系呢?至于那些什么势力什么背景,要那些有何用,她的爹娘是世上最温和最令人尊敬的夫妻,相濡如沫几十年,一直恩爱有加,其他大臣家,今天儿子闯祸,明天妻妾打闹,有什么好,她们应羡慕她才是。
看着梅珍一脸欲说还休的神情,她反到乐了,撒娇地依到她怀中:“梅珍姐姐,不气了,清音带你去御花园玩。”
梅珍破涕而笑,小姐又耍起儿时的把戏,真拿她没办法。“我气了干吗,皇后。走吧,恭喜张妃去!”
主仆二人没要其他人相随,下了楼,一路上穿阁越榭,看看停停。行到一座假山前,梅珍忽看到山后有个人影一闪就不见了,她揉揉眼睛,笑了,那人自以为躲到山后别人就看不见,没想到阳光下,他的身影斜斜地被拉出了山外。
她悄悄地俯在梅清音耳边说了几句,梅清音点点头,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瞪着那边。梅珍从另一处轻轻地绕到山后,有个身着朝服的男子正依在假山石上,她杏眼一圆睁,大声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鬼鬼祟祟地在御花园中乱窜。”
那人没想到身后有人,吓得一激零,回首一看是个俊俏的宫女,心稍稍松了些,但又看到她一脸的严厉,不免心又慌了起来,急急巴巴地说:“我,我是魏如成,来,来贺喜张妃娘娘的。”
梅珍不知魏如成是谁,回头看向梅清音。“哦,是安庆王呀!梅珍,不得无礼。”梅清音走上前,看着他低着头,一脸惊恐的样,有些想笑,传说中的安庆王恶贯满盈,怎么会象孩子似的。
魏如成听见有人知道他的名号,欣喜地抬起头,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大大的眼睛,清丽的容颜,这是哪位公主吗?
“放肆,竟敢贼眼溜溜直视皇后,还不低头叩首。”梅珍在一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魏如成吓得忙欠下身,“小王,小王魏如成见过皇后娘娘。”这就是皇后娘娘呀,怎么象个小女孩,那位宫女比她的气势还大。不知为何,那小宫女圆圆的眼一瞪,他就腿软心慌。
“罢了,安庆王。”梅清音忍住笑意,“本宫也正要去看张妃娘娘,一起过去吧!”
“小王,小王奉母命,已见过张妃娘娘了。”
“玉宁公主也进宫了。”
“她和小王一起进宫的,只是母亲去见皇上,让小王去张妃宫送贺礼。”梅清音一听,觉得有点奇怪,这贺喜之事,玉宁公主去更适宜不是吗,安庆王一个男子去未免有些不妥。
“贺喜就贺喜,你为何要躲躲藏藏的,让人误以为是刺客呢?”梅珍俊脸绷得实实的,在一边厉声又问。
“没,没躲!”魏如成急得直摇手,“小王只是走错了路,心里有些慌而已。”
“怕是心中有鬼,才如惊弓之鸟吧!”
“啊!”魏如成举袖拭汗,“小王说的是实情,如有假,天打雷劈。”
主仆看他这样,“哗”一声就笑开了,看来这安庆王是只纸老虎,经不住吓的,平时让长公主宠过头,有些恶相,其实也不过如此。
梅清音敛住笑意,温声问:“安庆王不等长公主一起回府吗?”
“不,不,母亲说要多呆一会,和皇上聊些家常,让小王先回府。我记得以前是从御花园的东北角上的一个小偏门出去的,今日小王怎么也寻不着了。”
“那是太监宫女和杂工们走的偏门,你为何要走那道门?”
“那里离得近。”
“离哪里近?”
“张妃宫。”魏如成低低地说。
哦,梅清音明白了,以为他想抄近路回府,也不多想。“这样吧,本宫正好会路过那里,送你一程行吗?”
魏如成忙不迭地点头,皇后娘娘真好,模样好,性子也温和,不象那个宫女,虽然长得也不错,只是太凶。他第一次这样地怕一个人。
梅清音领头又走,梅珍随后,魏如成跟随着梅珍。她不是回头瞪他一眼,他紧张得近又不是远又不是,好不容易挨到角楼边的偏门前,他慌慌地辞别,逃一样的飞奔而去。
这个门其实离张妃宫有点距离,但却比从正门进来近多了,从下人们的门中进进出出,这个安庆王真有点意思。梅清音摇摇头,不明其宗。
张妃侧靠在绣榻上,慵懒地回着太医的话。自从被诊出有孕后,这宫中就快被踏翻了,京中大臣纷纷前来道贺,御厨房的补品铺天盖地似的送来,宫中的太监宫女一波又一波地过来送礼,太医一日几次的问诊,就连燕妃和那新美人一早也满脸笑意地来了。一夕之间,她身价倍增,这都缘于腹中的孩儿。张妃轻柔地抚摸着肚子,不禁满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