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梅珍噙了泪,动容地点头,皇上真是好爱皇后,才会如此不顾身份。
“这些时日你就留在宫中吧,皇后身体虚弱,精力不够照顾世子和公主,你多帮帮。”梅夫人自皇后进了冷宫,便哭着回梅府了,他没有脸面再请她过来,以后,等音儿原谅他之后,他再好好请罪吧!回首又看了一眼破旧的小院,音儿呀,你可以尽情恨我,但真的不要太久,人生苦短,我们已浪费了三日呀。
梅珍答应了,萧钧才稍有些宽慰。虽然此刻还没有得到音儿的原谅,但想到音儿对他从未稍离,他的心就满了,再不会痛。余下除了相思和赎罪,他慢慢还。
“皇上,今儿上朝吗?”刘公公看着一夜未睡的皇上没有一丝倦态,反而精神抖擞。
“当然上,朕都二日没上朝了,向王爷去了凉州,这朝中积压的事一定不少。对了,公公,散朝后,让阿乐来下御书房,还有,让女官也过来候着。”
“皇上,赐她杯毒酒吧,不要再脏了你的眼。”
“不,公公,她如此费心地让朕中计,朕一定要好好感谢她,不是吗?”萧钧冷冷地说。
“嗯嗯,老奴懂了。”
皇上上朝,有事早奏,无事散朝。朝中没什么大事,琐碎的小事,大臣们早就担当过去。列班中,卫识文几次欲语还休,燕宇的冷眉横对,萧钧看在眼中,明在心里。这次,确实错在他,他歉疚地回视着,对于他们对皇后的在意,他不再妒忌,因为他终于体会到她心里只有他。
回到寝宫,脱去龙袍,换上舒适的家装。刘公公笑着递上茶,“皇上,你说怪不,这世子和公主一见到皇后呀,也不哭也不闹,奶娘和宫女,谁抱都可以,乖得让人心疼。皇后呢,偏偏又不让人抱,这大半天的,都没松过手。”
“她会累的,朕抱一会就吃不消。”
“皇后没有呀,老奴瞧见她似乎还笑了。”
“真的吗?朕看看去。”萧钧欢喜的就想往外跑。
刘公公忙拦住,“皇上呀,皇后还没肯回中宫,你总跑冷宫,别人会发觉的,再说,阿乐娘娘已在御书房等了。”
萧钧点点头,“公公,朕现在摆驾御书房。”
“是,皇上!”
御书房内,女官规矩地立在门边,阿乐一身艳服在书柜前徘徊着。唉,这传说中的御书房,不是史书便是兵书,枯燥极了,她慵懒地靠着柜门,寻思皇上忽然宣她的用意。前日,她不慎摔了世子,本以为皇上有一阵要不理她,没想到今晨刘公公早早就来宣旨,她真有些惊喜交加了。
萧钧撩起袍角,抬脚走了进来。
“皇上!”阿乐抿嘴轻笑,娇弱地迎了上去。
“爱妃来啦!”萧钧轻柔地执住她的双手,两眼脉脉,“早就听说爱妃为杭州才女,朕一直没有机会见识。唉,这些日,朕又是娘又是爹的,累得批个奏章笔都拿不动。本想请向王弟帮,他到边塞慰军去了,思来想去,便想到爱妃,行吗,爱妃?”
阿乐欢喜得都站不住了,身子一个劲地贴向皇上,“皇上说什么,臣妃依了就是。只是这奏章,臣妃从没批过,皇上还要指点一下。”
萧钧含笑点头,拉着她走向书案,打开一本奏章,“爱妃,你只要把奏章先读给朕听,然后朕口示,你学着朕的笔迹批示就行了,哦,不行,爱妃哪里会朕的手迹呀,还是朕亲自来吧!”
阿乐此时早已血往上涌,乐晕了头,妩媚地冲萧钧一歪头,“皇上,你可能不知了,臣妃在杭州时以模仿别人的字迹称冠,许多书法大家的作品,臣妃仿来,不是精深的内行,就无法识别。”
“真有此事?”
“要不打赌。皇上要是输了,可得什么都依臣妃哦!”阿乐自信满满地娇笑着。
萧钧微笑点头,“好,那就赌上一赌。朕摊开十本八本折子,你在一时之内就要模仿完,如何?”
“一言为定!”
萧钧信手拿下几本折子,一一摊开。阿乐轻轻坐下,执笔在手,每一本只细细看上两眼,就落笔于纸,果真如她所言,纸上的字迹与奏章上的相似度,几可乱真。
萧钧眯着眼,浅笑着。
很快,阿乐就仿到最后一本了,她拿起折子,手忽地抖了一下,折中跟着飘下一张纸笺,阿乐脸色苍白如雪,额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爱妃,怎么停下了?”萧钧平心静气地问。
“臣妃……忽……忽然感到不适,可否先回宫?”阿乐不敢回头,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