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时爱上吟诗作对?这真是她入宫以来听说的最大的笑话了,她虽然是一派虚言,但也说明了皇上这些时日确冷落了别的妃嫔,说来,真是自已的错了。她一直安享着皇上的专爱,却疏忽了皇后的职责,她的夫不是她一人的夫呀!
“娘娘没有什么错,可能近日国事繁忙,皇上有些忙累,明日本宫让女官送上各宫的牌碟,提醒一下皇上不要只顾国事,也要兼顾娘娘们对他的关心。”
阿乐喜形于色,这皇后,真是太好对付了,“皇后,那臣妃就谢谢了。记得,皇上阅折后,总爱要臣妃伴着在御花园中走走,他说臣妃是他的一朵解语花,臣妃今日发现,皇后才真是一朵解语花,后宫中的一朵解语花。”
清清冷冷的心被这一句轻言俏语不禁击伤了,那感受叫妒忌,她再也做不了随意如风的梅清音,她对皇上不再无所求,而是要求很高很高啊,可这样的要求却说不出口。
“皇后,你怎么不说话?”阿乐看到她忽然沉默下来,有点摸不着底,不安地问。
“哦,本宫被这阳光暖得有些发困,意识有点半梦半醒。”
“那臣妃就不打扰皇后了,什么时候后宫举行一次联诗对诵,当当消遗,好吗?”
阿乐自信满满地说,她在诗歌会上彻彻底底打倒皇后,让皇上见识下真正的才女是谁。
“本宫会让女官准备的。”梅清音温和地说,可能是阳光太艳,她头晕得厉害,心也跟着慌乱,微微冲阿乐点下头,没有起身相送。
阿乐意犹未尽的扫视了一下中宫,清清幽幽的园子,象个书院,不象是金堆玉砌的宫殿,这皇后性子真够淡泊,没几日,皇上就该厌倦了。皇上传令后宫,任何人都不可提皇后失踪两年的事,今天她几次欲试探皇后二年间她遇到了什么事,话到嘴边,想起皇上冷漠的面容,又生生咽下去了,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问,初次她已告捷。
“小姐,你要进去睡吗?”金花还是不习惯叫她娘娘,看着她斜倚在椅中,双目微闭,她关心地问。这皇宫可真不好玩,到处都是规矩,不比燕将军的家中自由,还能时时看到燕将军,她都好几日没有看到将军了,真是想念啊!
梅清音缓缓抬起头,天,她又睡着了,抓住金花的手臂,“好吧,本宫上c黄再躺会,皇上来时喊醒本宫!”
“嗯!”
梅清音一站起来,眼前直冒金星,接着一黑,她两眼一翻,昏倒在金花的怀里。
“娘娘,你怎么啦?”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吓得跳起来,但梅清音仍两眼紧闭,怎样唤也唤不醒。
“来人呀,快去请御医!”
“发生什么事了?”早朝刚散,萧钧直奔中宫,刚抬脚进门,就看到了一团混乱,还有被团团围着的梅清音。
“音儿,你怎么了?”萧钧拂开众人,抱起梅清音,眼中燃起炽烈的怒火,瞪着院中一干人,“告诉朕,发生什么事了,朕早晨走时,她还好好的。”
“只阿乐娘娘来了会,走后,娘娘起身,就晕倒了。”一个胆大的宫女上前抖索着说。
“她来这干什么!”萧钧厉声喝道,心神俱裂,失去音儿的恐惧象潮水漫了上来。
所有人全被他脸上的狂暴神情给吓到了,没有人再敢回应。
御医夹着医箱,被小太监拉着跑得气喘吁吁走了进来。“御医,不要行礼,快看看朕的皇后怎么了。”萧钧竟然抱着她跑向御医,就站在院中。
御医惶恐地伸出两指,探了探皇后的脉胳,头上的汗如雨珠般大小,但一会,他脸上的神情忽然开朗,眉眼里都是喜色。
萧钧紧张地看着他,“御医,皇后没什么不适吧!”
御医松开两指,匍匐跪倒在地,大声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皇宫要添小主人啦!”
所有的人一下全惊喜地跪了下来,齐声道贺。当今皇上是先皇最小的孩子,这就是说,自皇上出生到今,皇宫里没有一个小孩子,想着粉嫩的娃娃在沉寂的宫殿间奔跑嬉闹,那该是多么令人喜悦呀。
萧钧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有身孕了?她有孕了?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恐惧在瞬间同时淹没了他。
他闭上眼,更加用力的揽紧她,也益发警觉到她的柔弱和娇小。天,这么小的身子居然正孕育了他的孩子,可一想到娘亲为生育他难产而死,他脸色忽地就苍白了。
“皇上,你要有世子啦!”刘公公颤声说,他终于在有生之年等到侍候世子了,可皇上那什么表情,是不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