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钱包,出门前叮嘱道。
洛飞回过头,懒懒地点下头,又把视线投向远处的天空,七点多了,天空还残留着火焰般的霞色。
舒樱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厌烦地闭上眼,不想动弹。手机却固执地响个不停,没完没了的。
“该死的!”洛飞低咒一句,脸拉得长长的走过去,“喂!”他没好气地吼了一声。对方戛然挂了。一会,手机又响起来。
洛飞一看仍是刚才的号,火大了,一接通,“你什么意思,拨号拨得好玩啊?”
“请问这是舒樱小姐的手机吗?”一个洋鬼子,低沉的英文发音,口气很讶异。
洛飞语气仍不慡,但换了语种,“是,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对方有点急了。
“你又是谁?”洛飞冷冷地反问。
“我先问你的!”洋鬼子音量明显提高。
“无可奉告!”洛飞“啪”合上手机,不愿与这种无聊的人继续纠缠。手机疯狂地又叫了起来,他没有理睬,走进厨房。锅里的粥稠稠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显得家常、美味,他悄悄咽了下口水,熄了炉火,把粥端下冷着。
手机终于放弃了鸣叫。
他在不大的公寓中转圈,顺便绕进舒樱的小寝室,c黄头柜上放着大部头的英文版《地球物理学》,还有《准妈妈必读》,他玩味地一笑,视线被c黄上一个橡木的工艺盒吸引住了。
优等生也玩纯情小女生的把戏?
他伸手把工艺盒拿了过来,打开搭绊。
“洛飞!”舒樱提着小菜和几个糙炉饼,开门进来,看到客厅中的灯都没亮,皱下眉。
洛飞面无表情地站在厨房里,脸色有些发白。
“哦,粥已经好啦!快,帮着盛呀,快些吃完,忙你的去,我晚上要看书呢!”舒樱麻利地把小菜和饼摆上桌。
“你真的要修完学业?”洛飞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体会很久没有享受到的温馨。
“当然,那才是我的正业。现在做秘书只是权益之计,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吗?”舒樱拿起糙炉饼,撕了一半给他。
洛飞闷头吃粥,没有回答。
吃完饭,洛飞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舒樱也不客气,吃白食,做一点事是应该的。
“今晚别看书了,一块下去走走吧!”洛飞擦净手,对舒樱说。
“这下面除了满街的小吃店和大排档,就是住宅,怎么走呀?”舒樱摇头,只想洗洗,躲在小寝室中吹空调,温书。她主修的学科,丢一阵就很难补回来的。
“我想讲话。”洛飞永远不顾别人,一脸固执。
“我们到阳台上说吧!”舒樱无奈地想了个折衷的法子,深感与洛飞做邻居,实在不是件好事,一再破坏她的生活规律,她都生出搬家的想法了。
两人搬了椅子,在阳台上沐月光、数星星。
时光静如春水。
舒樱用清咳一再提醒沉默很久的洛飞,抬手看表,都过去半小时了。他到底想讲什么?
“优等生,你很爱你的书呆子吧?”洛飞用问句作开头。
“当然!我和逸宇恋爱七年,结婚二年,没什么惊涛骇浪,平平淡淡就这样到老。”舒樱眼中露出温柔的幸福。
洛飞望望明晃晃的月亮,倾下嘴角。“我从中学起,一直都是女生追我,不止一个,而是有很多。我看谁顺眼,就和她一起看个电影、散散步,倦了,就拍拍身走人,从不留恋,反正不久我的身边又会有人补充上来。我那时一心一意想在钢琴上有所发展,并没有用心对待任何人。苏黎士音乐学院来中国招留学生,我以很微弱的差距落选,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重击。我怕别人笑话,没肯留在中央音乐学院读研,爸爸只好让我来上海音乐学院。可是我却象陷在了沮丧中,怎么都不能振作起来。天天和女生出去跳舞、泡吧,有次一个同学家开PAYTY,他家好象在上海有点名气,很富,花园别墅,还来了几个歌星。”
说到这里,洛飞停住了,头埋着,久久。
舒樱回屋拿了两瓶水,递给他一瓶。他扭过头,俊美的面容煞白。
“如果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了。”舒樱低声说。
“不,以后说不定就没勇气了。”洛飞自嘲地一笑,“我在那个聚会上遇见一个女人,她简直就是一个发光体,让每一个男人的视线都围着她转。看着她,我才知学校的那些女生青涩得让人无味,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妩媚、明艳、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透着无尽的韵味。我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只看到她在不同的男人怀中旋转。后来,她主动跑过来和我跳舞,再没换过舞伴,一直到聚会结束,她带我回她的住所。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是我生命里第一个女人。醒来后,我激动地向她表白,说我爱上她了。没想到,她冷冷地一笑,问我拿什么爱她?我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在哪里?她说她只享受ròu体的欢愉,不想谈感情。如果我愿意做她的情人,就继续下去。如果不想,就不要见面了。我真是受疯了她,答应自己做她的情人。这样交往了半年,她让我不要再来找她了。我受不了,不肯分手,甚至休了学,跑到她酒吧做了钢琴师,夜夜陪着她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