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个人都 认为她懂事而又坚强呢?
洪逸宇的突然离世。
BABY在怀孕八个月时生命停止呼吸。
詹安尼在表白之后绝然转身。
她是那个很容易让别人离开的人吗?她不懂得痛吗?她即使一个人孤孤单单,也能活得很开心的人吗?
舒樱无声问自己。
不,她也会怨天尤人,也会痛不欲生,她不开心,夜深人静时,她哭得像个泪人。只是人如星辰,都有自己的运行轨迹,生命不只属于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决不可能改变轨道。
她唯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下去。
洛华飞夫妇对舒樱来京,那是说不出的欣慰,捧了心似的疼舒樱。在他们心中,舒樱不只是一个乖巧,优秀的女子,而是儿子的主心骨呀。他们不敢以舒樱新寡来说长道短什么,往严肃里说,自己的儿子还不一定配得上人家舒樱了。儿子如能和舒樱在一起,以后也许可能成才成龙,如分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局面不是舒樱乐见的,但她好似无力反抗,你不能拒绝一个师长对你的疼爱,她只能郁闷。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洛飞了,有了佳人相伴,他发挥他热情洋溢的艺术家的激情,钢琴弹得越来越悠扬。每天拉着舒樱逛集市,逛庙会,去景点和游人相挤,不累到疲乏,不让舒樱回来。这样也好,舒樱一碰到枕头,就沉沉睡到天明。
过了元宵,两人回到上海吗,从车站取回舒樱的行李。洛飞的公寓也已经退租,他建议舒樱随他一同住进音乐学院的学生公寓,舒樱摇头,给林蝶打电话,到她那儿挤几天。
再过一周,两人飞伦敦。
林蝶现在是泡在蜜罐里,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被爱女子的温柔和幸福。肖白生命中曾失去过两位倾心爱恋的女子,上天又把一个林蝶赐给了他,他还是豁出心来细细呵护这份感情。四十岁的男子,正是成熟,风华正茂当时,若爱上一个女人,那种疼惜和爱恋,就像一张丝网,把你密密地罩着,心甘情愿地被束缚。林蝶呢,经历了肖滨的冷漠和绝情,被肖白这样宠溺着,怎会不知对方的好呢?感动加心动,也是一颗心地扑在肖白身上,唯恐少爱对方一点。两个人在一起不到二个月,肖白已经不下一次地求过婚了,这成功的时限应该不会超过五个月,因为林蝶貌似怀孕了。四十岁做父亲,不算年轻。这怀孕当然有肖白存了心的缘故,他放下所有的事,已经一个人赶去林蝶的家中向她家人求亲,听说怀孕初期,孕妇不宜太多的运动,要静养。林蝶也是书香门第,挺着个肚子穿婚纱,总归不好,所以一定要赶在别人看出肚子前把婚给结了。
对比林蝶的幸福生活,舒樱怎么不心酸酸的呢?
“舒樱,你说我是不是奉子成婚?”林蝶一脸小女人的甜蜜。
“奉子又怎样?两个人相爱就足以,肖白心里一定乐翻了。”
“嗯,他可是比我激动多了。对了,詹安尼怎么样?我们在北京听说了夏心婷的事,哎,想不到,她那么极端。”
“这结果可能也是她不想要的,不过她已经无力自控了。”舒樱闷闷地说,十年的牢狱让一个女人足已心如枯木,这比杀她还要残忍,只是可怜了宁曼曼,香消魂逝,还有为此背负着十字架远走的詹安尼。“我已经和詹安尼很久没有联系了。”
“舒樱,你有没有点喜欢詹安尼?”林蝶探寻地问。
“一点又怎么样?许多又怎么样?”舒樱苦笑,“都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洪逸宇听到这些会怎么想?”林蝶感慨道。爱的尽头不一定是天长地久,舒樱也会移情别恋,真的让她有点不能接受。她还不知洪逸宇已经离世一年多了,舒樱也不想解释。“那我问问他去?”舒樱倾倾嘴角。
“呃?”林蝶瞪大了眼。
舒樱打了车去了松山公墓,现在离清明没有多少日子了,拜祭亲人的然太多了,各个墓碑前都放着一些鲜花,果品。舒樱买了束雏菊,还了一个气球和风筝,那是送给小BabE的。
她用手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尘埃,对着洪逸宇俊雅的面容微笑着,轻声问baby有没长大许多,一个人带BABY幸苦吗?
风呼呼地从墓碑间吹过,坲乱了她的发梢。
她告诉洪逸宇她要回英国继续修完学业,学成后就回上海,刻骨的相思在哪,她的家就在哪,她轻轻抱了下墓碑,说二年后再见。经济的缘故,她无法时常飞回上海看望他和BABY。这些事,她不需说,逸宇心里都会明白的。
她脆弱敏感的心,逸宇一向呵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