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我在上海,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你不要拒绝我,我也没别的想法,只是想见见你。”林蝶心想,笑话,有什么好见的?但她不想反应太激烈,那样显得她还在意他似地,又在办公室,争执一通算怎么回事,也说跟他约了时间、地点。
一走进餐厅,林蝶就觉得来错了。这种餐厅时那种贵的没边的,讲身份却不一定能让人吃得舒适的地方。
肖滨现在是商业精英,全身披挂着名牌,一脸吃不完用不完的样子,他把烫金的菜牌递给林蝶,“点菜,挑你喜欢的,不要在意价钱。”
林蝶皱皱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肖滨曾有过的那些讨人喜欢的个性,已经彻底消失在名牌风采和自我膨胀之中。
与肖滨曾有过的,充满蜜意的镜头,在她的眼前迅速闪回,迅速消失,直至一片漆黑,那种形容死亡的颜色。、
此情不再。
“我和朋友还有约,坐一会就走,你现在见过我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么好的夜晚,犯不着这样委屈自己。林蝶不客气地问道。
肖滨讲手搭在林蝶的手背上,无比亲切无比期待地说:“蝶,我有没有机会还能和你在一起?”
“你离婚了?”林蝶嘲讽地弯起嘴角。
肖滨脸一僵,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话来,“蝶,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我可以让你过的很好,你想什么,我都买给你。”
“就是不给婚姻。对吧?”林蝶冷笑,“你讲得太文绉绉了,你可以直接对我说,你想包我,好了?”
她抬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对着肖滨就泼了过去,“我以认识你这样的人渣为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餐厅的门,还是没有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莫谈爱了,肖滨连起码的尊重都不过她,而她还为他神魂落魄了两年,怎么能不让人心寒?
她在深深的夜色中照直走去,今夜,她终于从失恋的痛苦中摆脱出来。这得感谢肖滨,他没有为她留下一点值得回味的美感。人,美欧先见之明的本能,有时必须毁灭一次,死亡一次,焚烧一次,才能够看清楚一个人,一个道理。
也不知走了多久,又冷、又累、又饿,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舒樱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讲英文的男人,那种优雅的牛津腔,她一下就听出来是舒樱的老总詹安尼,她惊得也没感讲话,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晚上,舒樱和詹安尼一起干嘛呢?
她不愿多想,如她以前讲过的,舒樱和洪逸宇要是出现感情问题,那这世上就不存在爱情这个词了。
她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了半夜,艰难地走到了学院门口。
“林蝶!”树木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
林蝶抬起头,心“咯”地停跳半拍。“哦,你好,来这里有事吗?”她看着肖白,力尽自然。
“想见你。”肖白的声音有些沉重。
林蝶轻蔑地一笑,真是好玩,她又不是大明星,个个都想见。不想理肖白,扭过头准备进学院。
“林蝶,我真的让你这么嫌恶吗?”肖白在身后轻轻地问。
林蝶一怔,停下了脚。“我没有嫌恶你,但也不想有交集。”
“因为我是个老男人,就不给我机会吗?”
林蝶悠悠回首。
月光太亮,映出肖白眸底清晰的痛。
那一刹那,她的心泛起一丝一丝的疼。
夜寒如冰,冷意顺着冰凉的石阶涌来,冷至心尖,她有点发抖。他的话说反了吧,是他说对她这种年纪的女子没兴趣,因为他不起她们想要的一切。
“你的机会好像不是在我这里?”她不无幽怨地说道。
肖被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到了不惑的年纪,还能动起想深爱一个人的念头。在他的生命里,也曾出现过让他想呵护终生的女子,只是她们都心有所属,一个在台湾,一个在奥地利,各自过得幸福美满的话。在感情上,他向来慢一拍,鼓起勇气结了次,也以失败告终。从那以后,他就对情感的事不再苛求。直到林蝶的出现,他才知道他还是会苛求的。
从什么时候苛求的,他不知道具体的答案。在他还没想清楚时,他就把她抱进了怀中,拥有了她。但他似乎没抱紧,也没处理得好,她跑了。
失去了她时,他才自己是多么的惊慌失措,光想到以后,她会在别的男人怀里缠绵的时候,他就失控到窒息,心痛到发抖。
他把自己关在别墅里弹琴、敲鼓,想让自己忙碌,不去想她。事与愿违,他反到象中了魔一般,一念叨着这个名字,空落落的心仿佛才好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