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靠-----关系进来的。”她微笑地说。
他只微微扯动了嘴角,脸上肌ròu动都没动,绅士般的耸耸肓,没再说什么。
那不是笑,她看得出来。
带着一肚子的火,走进餐厅。集训中心的餐厅一向是自助餐式,比较快便。所谓怨家路窄,她没想到大教授也委屈自已在小餐厅用餐,并且亲自取餐,她不想再因他影响自已的胃口,拿着餐般,假装没看到他,转到另一边。
没想到,他却不肯,“hi!”蓝眼睛如无风的海面,浪平如镜,可惜无情无绪的面容破坏了这种情绪。
她冷漠地与他对视。
“仲教授!”隔壁桌上集训中心主任,笑着走了过来。
他微微欠身,算了招呼。
主任指向叶小榆,“与叶老师见过了吗?”
他表情凝着,他的眼睛里没有笑,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夜老师?”
主任摇头,“是叶,树叶的叶,叶老师,也就是集训班的辅导员,很优秀的,这次是我们特地从b大请过来的。”
仲凯点点头,没有一丝认错的难堪,当然更没有道歉的意思,就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叶小榆没指望他会道歉,当然也谈不上失望。向来,搞研究的人到了一个份上,就与常人有异。上天造人很公平,为你打开一扇门,就一定会为你关上一扇窗。象仲凯这种人,就被关上了尊重别人这扇窗。
随意挑了些点心和汤,在一个角落边坐下。胃还时不时疼痛,每一痛一次就提醒着纪跃飞的存在,她没有决心相忘他,可也不敢太想,他和她已分开一周了,这期间,谁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似乎分开是件太自然的事,一下就适应了。他也许是,可她不是。
每次回去前,她都故意把手机丢在集训中心,怕自已抑制不住会给他电话,也怕自已会期盼他会给自已电话。第二天急急地跑到集训中心,第一件事便是看手机,可惜,想打扰她的人很少很少,除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号码。
当初是她要离婚的,可如果他答应从此后从身到心都只给她一人,她就会留下,永远永远。可是他没提,她亦不会回首了。
日子再难过,也只有咬着牙忍耐了。
拨了两口点心,叹了口气,心情又坏了下来,她放下筷子,没有再吃的欲望。
“叶小姐!”对面坐了一座冰山,气温瞬刻冷了下来,她僵着脸,不愿委屈自已堆一脸傻笑。
“今天不是我的错,你个子小小的,坐在学生中间---------”
“仲教授,”她打断他,“我没要说是你的错,如果谈有错的话,那一定是我妈妈的错,她没把我生得高大威武,在哪里都不敢让人忽视,所以,你没有任何错。”
他凝着没动,把她看了十秒,说:“我没有故意。”
她吸口气,“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以后,还要经常与你联系,请多照顾。”她淡淡地说,然后僵着脸,别开头。
“叶小姐,晚上有空吗?”他忽然说。
“没空!”她回答得很快。
“一起吃个饭!”他站起来,等着。
“我的胃口已不算好,不想再坏下去。”她的心地坏了起来。
仲凯的脸色变了一下,“你一定要和我拗下去吗?我是无心的。”
叶小榆恶狠狠地瞪他,无心的错就不是错吗,他始终没有开口道歉。
“我很坚持,下班前,我过来等你,我的时间很紧,寻常的晚餐,不必刻意打扮。”
他说。
“不需要浪费你的时间了!”这种补偿她不想要,说完转身走出去了。
海水微蓝,一点点风浪轻漾。
纪跃飞告诉自已,在未下班的此刻,傻站在b大面前,很蠢。他早已不是年少为情痴的年岁,可以夜晚在谁的窗下弹着吉他唱个半夜,当然,在那种年岁,他心中有目标,谁也入不了他的眼,听同寝室的同学聊什么什么女生,他顶多笑笑,觉得他们幼稚。但现在站在这里算什么呢?而且已连续来了一周,闹得保安见到他,都先打声招呼。
他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已:小榆感冒未好,胃也在痛,他得确定她是不是痊愈了,可那样打个电话就知道了,不行,要亲眼见到才能放心,那进去看看她呀,不好,那会打扰她工作,其实是他没有勇气走进去。
站在这里,他只是想悄悄看看她好不好,牵挂的心让他没办法静心工作,付刚看他魂不守舍样,自动自发地分担了许多事情,他就变本加厉地任心情左右,心慌得象个毛头小子,可是站了多日,他从没看到她的身影。她不下班吗?还是她病得更重,呆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