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奋力地睁开眼,迎接她的是一团黑暗,只窗边透进些远处灯光的微亮。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喃喃地,按着头,仍感到沉重。
“酒店,醒了?”身边有个人侧身支着头,正打量着她。
“纪超?”叶小榆脱口叫出来。
“嗯,你在车上睡着了,我不忍叫醒你,你说不想去我那里,我只好带你到酒店了。”
“我睡很久了吗?”
“半夜两点。”
昏寐初醒的刹那震惊,化为和纪超同在一c黄的难堪,叶小榆抿着嘴,不再说话。
“头还会昏吗?要不要再睡一会?”他问得自然而又体贴。
叶小榆知道如果她现在显得太避讳,以纪超高傲酷酷的个性,不亚于侮rǔ了他,她点头,真觉得昏和累。
她静静躺下来,感受到他在身畔的存在。
“谢谢你,纪超,我找不到其他人帮忙。”
“嗯,应该这样,睡吧!”语态里是大男人般的温柔。
“晚安!”她不知道现在如何和他相对,被他撞见过几次狼狈,莫名就依赖于他,可她怎么能忘他只是她的学生。
叶小榆缓缓闭上眼,脑中走马灯闪烁着纪跃飞的身影,此刻,他在干吗呢,会不会想她,想又怎样,已是不相干的二人了。以后,他会有女伴,有情人,也有可能有妻子,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他不会寂寞的,她不是媛媛,会在他心中占个空间,她只是一阵风,风过就无痕。
泪悄然如雨下,她怕扰了纪超的睡眠,咬着牙,不抽泣出声。
忽然她感到纪超的靠近。
她紧闭着眼,却阻挡不了沽沽流出的泪水。
c黄边一松,然后她听到水流的声音,一块大毛巾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然后她被抱进了一个宽大的怀里。
“哭吧,哭过了心里就好受点。”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和头发,“以后,就自由了,你会有更好的选择,那时,现在的痛就算不了什么。”
她想不通他怎么猜出来的,但她没有心情去问,只是尽情地哭着,哭到力气歇了,嗓子发不出声。
看她不再流泪,他松了口气。拉过被,拥着,两人就这样躺着。
她累了,想有个依偎,把脸埋进他胸膛,轻触地感觉到他冰凉的体温。
隔天,她在他怀中醒来,睁开第一眼,看见的是他隐约含笑的脸,她复将脸埋进他怀里,感觉他凉凉的拥抱,才缓缓起身。
“谢谢你,纪超!”叶小榆不带任何情感,真挚地说。
他扣着风衣的领扣,笑笑,“我也是有企图的。”
她不解,抬头看他。
“故事太长,难以多说,各自体会吧。现在我带你去吃美美的早餐,然后找房子,给你一个独立的空间,叶小榆,开始新的生活吧!”他酷酷的脸上有丝生动的柔。
她仰起头,深呼吸,但愿一切如他所说。
他拎起包,拉住失神的她,含笑走出酒店。
第十六章 揣想的忧郁(上)第十六章 揣想的忧郁(上)
我常揣想,当暮色已降
走过街角的你
会不会忽然停步
忽然之间,把我想起
而在那拥挤的人群中
有谁会注意
你突然阴暗的面容
有谁能知道
你心中刹那的疼痛
啊,亲爱的
有谁能告诉你
我今日的歉疚和忧伤
距离那样遥远的两个城市里
灯火一样耀煌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说完该说的,有些不能说的还是在放在心底,纪跃飞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付刚是个很不错的倾听者,不会多加批评,也不会虚伪的给予鼓励,只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看着他。纪跃飞其实不需要一个太认真的倾听者,只是想找个人听听自已的心声,却不必别人提供什么意见。
“再给我一杯。”纪跃飞对吧台小弟又要了杯酒。
“叶小榆走了,高热刚退,身子虚弱,硬是走了,留也留不住。等会儿我回去,偌大的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也许我应该在这儿再找个目标,带个人回去可能今晚不会太无聊寂寞。”邻桌有个女子已经对他举杯暗邀过几次,火辣的身材,诱人的很,可他懒得回应。
“呵,不错的主意,看来叶老师走得真是及时,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付刚轻笑出声,举杯在嘴边轻抿一口。扔下亲亲老婆,在这灯光晖暗不明的地方,听这位狗友倾诉心怀,没等他安慰,他好象就痊愈了。
“等?”纪跃飞眼神有点迷蒙,答非所问,“不等,等了她也不回来,我只是回不了神,她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人家说婚姻有七年之痒,我们才半年,我真的是那么乏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