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逸和梅歆是学姐学弟的关系,梅歆志在古典音乐,柯逸一开始也学的古典乐,后来他觉得流行音乐更适合他。事实证明,他对自己很了解。
“因为太过于在意,人才容易失控吧!”
梅歆把花放在一边,把身子的重量倚向化妆台:“刚刚和他在一起的女孩有点眼熟哎,就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她应该是你的学妹,宁城音乐学院的,叫管蘅。”黎漠轻敲额角,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看了下,窗户没开,他感到有一些胸闷。
“MyGod!是她呀!”梅歆捂着嘴巴,一脸吃惊。“你知道那女孩有多傻么,竟然放弃了柯蒂斯音乐学院的奖学金。”
原来这是真的,那个黑洞里弹琴的女孩没有吹牛。“为什么?”黎漠脱口问道。
梅歆很洋派地耸耸肩:“不清楚!不过,这事影响很坏,玛丽安音乐学院本来也想对她抛出橄榄枝的,听说这事后,认为她不尊重音乐,也放弃了。你和她很熟?”
“嗯,普通朋友!”对管蘅了解越多,越觉得她像天外飞来的一块磁场极大的陨石,好奇于她的神秘,又震撼于她的美丽。一天一天,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无力抵抗磁场的引力。这种感觉令黎漠有种本能的排斥,他似乎预感到有股浪潮将席卷而来,他将万劫不复。要打住了,不能再向前,他告诉自己。
梅歆神情一僵,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递给黎漠:“抱歉,这里只有纯净水。什么时候你也有女性朋友了?”
“我又不是柯逸,你不觉得我变化很大吗?”黎漠促狭地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梅歆怔怔地看着他,连喝水的样子都那么的优雅,一如他们初次在巴黎街头的咖啡馆约会。他先到,在看一本建筑杂志,侍者送上一杯柠檬水。他抬头,下巴仰成优美的弧度,这时,他看见站在橱窗外的她,唇畔漾起温柔的笑意。
黎漠走了,梅歆伸手拿过他刚刚喝过的杯子,将剩下的半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剧场外,寒气逼人,人已经全散尽了。停车场里,高以梵的车还在。黎漠感叹,真是个好孩子,就是不拿正眼看人。在他潮水般的控诉之前,黎漠及时地筑坝:“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不就以票换票吗,至于记到现在。”
“别以为我傻,我还真不傻。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招很烂,我都不屑使。”
黎漠一脸严肃:“你真的想多了。好好开车,我来打电话订张机票。”
“去哪?”
“法国。”
“几天?”
“不确定,想我就飞过去看我。”
“你小子是不是逃跑啊,走这么急。你还欠我一瓶酒呢!”高以梵也不气了,现在满脑子是离愁别意。
“一会回去就给你。”胸闷的感觉一点都没好转,好像是轻微的心脏病,不会影响生命,却说不出来的难受。黎漠一下扯开领结,解开衬衫的纽扣。
打开木塞,一股幽幽的清香便弥漫开来。琥珀色的液体流入细腰高脚的杯壁,泛起美丽的酒花。黎漠握住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对着白色的墙壁,观察着酒的色泽。那种琥珀色很纯净,没有半点残渣和沉淀物。慢慢倾斜一点杯壁,迅速正过来,酒不会立刻还原到原位,而是缓缓流回,黏稠状的酒体明显地挂在杯壁上。
高以梵叹道:“果然是好酒。”与黎漠碰了碰杯,“这就算是为你送行吧!”
“别这么悲壮,又不是不回来。”好酒有灵性,它不仅能进入你的体内,而且也能进入你的精神深处。它会伸出一双温柔的手,漫过你苍凉的心田,仔细地滋润你,浸入你,抚慰你。狂躁、慌乱一扫而光,随之而来的是心如止水。
两人也不要下酒菜,就着一碟圣女果,不一会就喝了半瓶。高以梵热了,脱了大衣,问道:“那个管蘅怎么走的?”
“柯逸送她的。”柯逸的保姆车正常被狗仔队跟踪,如果柯逸直接送管蘅回公寓,那就坏了。
“呃,柯逸从哪冒出来的,难道他俩真的是官方CP?那你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黎漠笑,呼地拉开落地窗帘,夜色从外面涌了进来,慢慢地把他们都淹至没顶。
管蘅出了后台就甩开了柯逸的手,柯逸像吃了炸药似的:“里面什么情形,你眼睛瞎了吗,没看清楚,还要过去?”
管蘅不知道柯逸自爆的源头在哪里,但她没兴趣寻找。她想给景涂然打电话,余哥拦住了她:“好歹都是官方CP了,你们这样子要是被狗仔拍到,前面的新闻就白炒了。快上车!”
管蘅没办法上了柯逸的保姆车,柯逸几乎是全程将自己埋在一团愤怒之中。余哥也没把管蘅当回事,就那么晾着。景涂然打来电话问管蘅音乐会散了没有,管蘅说散了,人在柯逸的车上。景涂然让她先到公司呆一会。管蘅准备拉车门下车时,柯逸突然说道:“五进三的比赛,我同意和你唱那首《最爱》。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年度的音乐盛典,你和我一起走红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