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一会就要去公司了。”她把钥匙给了黎漠,让他转交给修线路的电工。
黎漠下楼后,倚着车抽了一支烟,然后掏出手机,把管蘅的号码存进去,接着发了条短信:“以后如果想聊音乐,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感到无比荣幸。”
两分钟后,他看到管蘅探出四楼的阳台,笑着向他挥手。在这样清新明朗的雨后早晨,看着这样明媚的笑脸,黎漠心想:这女孩小的时候一定很乖,不挑食,很好养活。
十进七的彩排前,莫静言做了两件事,一是让管蘅开了微博,第二个就是正式让景涂然兼任管蘅的经纪人。可爱多组合和陈谣的经纪人也有了人选,是公司里另一个王牌经纪人,曾经带过柯逸。景涂然也许在莫静言面前说到话,但是做经纪人,还是只菜鸟,与此一比,可爱多和陈谣的优越感就强多了,看管蘅也没那么刺人了。不过,楚河界限仍然划得分清。赛场如战场,宽容别人,就是放弃自己。
景涂然很乐意接受管蘅,但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以往成功的案例似乎不能套用在管蘅身上,他虚心地向莫静言请教。莫静言没藏没掖,坦然向他交底,管蘅的经纪人,她本来想亲自担着,但担心目标太大,物极必反。现在的管蘅,不接广告、通告,也不接受任何采访、饭局,关于她的信息,一切由公司出面,力保神密又神密。
景涂然愁起来了:“不经常刷刷脸,哪有人气啊,后面网络投票什么的怎么办?”
“前面几场比赛,她还没被粉丝正确认识,强拉来的人气很淡,风一吹就散了。她需要的是真爱,无条件的爱。”莫静言说得很轻松,景涂然却无法舒眉:“媒体那边呢,会不会认为管蘅架子太大?”
“过早成为媒体宠儿,人会飘。管蘅这条路长着呢,必须脚踏实地。今天她彩排,你好好盯着去。”
今天的后台,比起前两场时宽敞、安静多了,化妆也不需要排队,吃盒饭时也不必踩着点去抢,但管蘅还是没赶上。
“不好意思,我以为那盒饭没人要。早晨没吃早饭,挺饿的,我就吃了俩。”那个像诗人一样忧郁的男选手冲管蘅一脸无辜地咧了咧嘴。
其他正吃得香的几人正眼都没朝这边瞟,管蘅轻轻哦了一声,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茶。杨小再从休息室探出个头:“管蘅,你过来,我们分着吃点。”
“你吃吧,我不饿。”管蘅拒绝了,但还是端着茶走了过去。
杨小再从不吃公司准备的盒饭,不管她排练多久,她的三餐总是从外面送进来。送的人像是饭厅服务员,从餐具到菜式,都精美得令人眩目。
“你今天唱什么歌?”杨小再已经吃得差不多,放下汤匙,从保温盒里端出一杯咖啡。洁白的骨瓷,一支鲜艳的三角梅,咖啡香气扑鼻。管蘅连忙喝下一口茶,掩饰住自己想吞咽口水的情不自禁。“音乐剧《悲惨世界》里的《我曾有梦》。”
“苏珊大妈在英国达人秀里的成名之作。”杨小再有些讶然,“那歌适合你的声线吗?”
苏珊大妈的声线偏厚偏重,高音压得住,管蘅的声线清亮、空灵,音高到一定程度会尖,失去了歌曲原先的韵味。
“小熊老师重新编曲了。你呢?”
“崔健老师的《一块红布》。”
“摇滚呀,真期待!”管蘅很激动。女生唱摇滚,很帅气。
杨小再甩甩头发,谦虚道:“重在参预。”
两人又聊了几句北京慢慢温良的天气,管蘅准备去化妆了。杨小再低声说了一句:“管蘅,你得强势点,你有这个资格的。”
化妆师还没有到,可爱多已经在等了。管蘅想避开,两个人像火箭炮射过来,把管蘅扯进去,紧紧关上门:“你知道杨小再是谁吗?”
管蘅不解。
“不对,我们问的是你知道不知道杨小再有什么背景?谁在给她送饭?管蘅,我们可是一个团队的,任何消息都要共享,你不能太自私。”可爱多咄咄地瞪着管蘅。
管蘅看着眼前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觉得遗传基因真的很玄妙,世界上怎么会有另一个自己呢!认识她们也不短了,至今她仍不知谁是姐谁是妹。
“有人说她被人包了,是个小三,还是历史悠久的小三,对不?”看管蘅不太配合,可爱多有点急了。“是不是她承诺了你什么,你答应给她保密?放心吧,你告诉我们,我们绝不和其他人说。”
“除了歌曲,我对别的没任何兴趣。”管蘅明明朗朗地回道。
可爱多齐齐瞪圆了眼:“你嘴巴很紧么,告诉你,管蘅,你别被人家卖了,还傻傻给人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