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样的,回到公寓就可以见你。呃,车呢?”她没看到他的帕萨特。
“安步当车,行吗?”
“好,我也想走一走。”侧过头,看着他清俊的面容,心砰砰加速跳了两下,忙低头专注地看着地上两个紧紧相依的影子。
这好象是第一次两人牵手散步。真是汗颜,没有牵过手的两个人,却做过亲密的行为。
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吗?
“这种感觉真好!”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慢慢摩搓着她的掌心,噪音透着低迷的磁性。
“但你特意跑来,会很累。你还要看书呢!”
“是呀,主播就象是个乐手,一天不练琴自己听得出来,三天不练琴,观众就听得出来了。我必须要不断丰富自己,这样在直播时面对来宾、面对观众才能泰然以对。以前工作是生计,现在工作是事业,每天都花太多的时间在上面,我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什么呢?就是一点成就感?”他也侧过脸来。
“我只是想我们一起时,能生活得更好些。这怎么会是累?这是最幸福的一刻,工作一天之后,接你一同回去,慢慢走,随便聊,你的手在我的掌心里。街头的人看过来,都会会意地看出我们是情侣。在过去的六年里,我一直做着这样的梦。”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鼻子发酸。
“你有戴隐形眼镜,对吗?”他突然停下脚步。
“有呀!”
“把眼镜拿下来。”
“我会看不清的。”
“我做你的眼睛。你的包里应该带有药水的。”说着,他就拉开她的包翻找。
她不明白他要干吗,但还是听话地站在路边把眼镜取下来放在盒子里。眼前陡地一团模糊,路灯的光束膨胀得象一个硕大的光环。
她很自然地挽着他的手臂。
“叶枫,你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脸,“告诉我,我帅吗?”
“呃?”这么近,她又不是瞎子,完全可以看得清他的面容,“你头上没戴朵花,不算帅。”她调侃道。
“不帅吗?在爱丁堡的雨夜,我也象这样站在你面前,替你拿行李箱,你抬起头,可是对我说,帅哥,谢谢你!”
“天……”她瞪大眼睛,“那是你?”她想起来了,她去机场,上出租车时,是有一个人帮她提行李,她只是瞟了他一眼,就挪开了视线。“电话也是你打的?”那个尾号是911的有着磁性嗓音的男人,也曾说过这句话。9月11日,是她的生日。
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傻事?
“六年没见,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当我们相逢时,至少你也得给我一个……拥抱,是不是?”他微闭下眼,看见她长而微翘的睫毛正上下轻轻颤动。
许久,她才缓缓点了下头,然后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结实的后背,喃喃低唤:“奕阳……”
除了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其他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27 我有这个资格
江一树很意外好几年没有联系的边城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喝茶。
夕阳象火一样染红了西方的太空,北京城被蒙上了一层亮丽的橙色。他晚上还要负责《晚间新闻》的直播,这个时间,好象只能喝一杯茶。
茶室离央视也不远,开车过去只要十分钟,他熟稔地找了个露天停车的位置,然后下车,走进茶室的大门。
茶室幽静温暖,藤制的桌椅,墙壁上挂满了上世纪的一些经典电影海报,或许是光线微暗,陡然让人跌进了时光之河,不知今夕何夕。
客人不多,江一树一进门就看见坐在角落中的那个身影。他微微仰着头,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象是在看着墙上的海报,又象是在看着一个不知名的远方。大概是从公司过来的,西装、领带,一丝不乱。
“嗨!”江一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在他对面坐下。
“来啦!”他收回视线,抬手示意服务生过来。
他要了一杯碧螺春,江一树要了杯龙井。
也许是好久不见,两人都没什么说话,只是相视而笑。
“最近好吗?”江一树先开了口。
边城端起茶碗,微微摇晃着碗中的茶水,想把飘浮在上面的几根茶叶沉下水底,“就是忙吧,其他还好。”他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你应该是个大忙人。”
江一树叠起双腿,放松在倚向椅背,“是呀,象陀螺似的,整天转个不停,好象这个世界少了我就不行似的,其实是高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