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不安……
自窗外透入的月辉拉出长长的影子,一点点地潜入沉寂素静的室内,伴着微微飘动的窗帘缓爬上点着烛火的餐桌,沿着置于桌下清雅的长裙延伸,到了极限,于夜将尽……
摆在桌上一瓶怒放的玫瑰,自在地散发着幽香,装在精致餐盘上的菜肴慢慢冷却了,玻璃杯注满了琥珀色的香槟,映射出左幽忧郁、惆怅的面容。
迈森的助手说他们是下午就回到维也纳了,她催着劳娜准备晚餐,把琪琪接回来之后,照应她洗了澡、吃了饭、讲了睡前故事、等琪琪睡着后,她洗澡、换衣,特意在发后、手腕处还洒了几滴香水,她很细心地化了妆,在镜子里看到美丽的自己,她才下楼,亲自布置餐桌。和钢琴家生活了七年,她多少也沾染上一些贵族习气,知道如何调节气氛、增加情调。
浪漫的晚餐,鲜花、香槟、烛光是少不了的,对,还有音乐,她没有选迈森的钢琴曲,而是挑了近似于呢喃低语的黑人爵士乐,那种吟唱让迷离的夜晚变得更加煽情,今夜,不要太过于高雅,要不着痕迹的心跳,要热吻、狂乱、失控。
真是好笑,结婚七年,她还是第一次主动的想诱惑自己的丈夫,想和他调情,想让他迷恋自己。
第一次就第一次,以后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她不再被动地享受迈森的疼爱,她也要对他报以同样的爱,她要让他们的幸福再深一点。
一切就从今夜天始……
可是,今夜已经快结束了,迈森还没有回来。她打他的电话,他不接。问他的朋友,他们也都说没见到他。
助手说他应该很早就到家了,人呢?
心一下悬到了半空中,她从屋内走进花园,从花园再到屋内,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对面的车道,她都看酸了,仍然看不到一丝迈森的车影。
她急得抓狂,不在意什么晚餐了,她只要他好好的、平安的回来就好,她在胸前画着十字,真心地向上帝祈祷。
时间每过去一秒,她的心就惊一次,脸色越来越白,她考虑到是否要报警时,屋外响起车轮磨擦地面的声音。
“迈森!”她眼眶一热,惊喜地冲出门。真的是迈森,她扑进他的怀中,紧张勾住他的脖子,无法自制的狂颤,她迭声喊着:“迈森,迈森,你去哪了?我快被你吓坏了。哦,感谢上帝,回来就好。“
“你在担心我吗?“他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用他一如往常的声音问。
她在他怀里猛点头,情绪激动难平,“我不是一点担心,我是很担心很担心。“
“我……就是到多瑙河边坐了坐,心里有点烦,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左幽猛地抬头,瞪大泪眼看着他。“出了什么事,很要紧吗?”
“不要紧,就是下一个决定,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痛楚地一笑,把头埋在她发间,“亲爱的,我好想就这样抱着你,时间在这一刻停驻,该有多好!”
“迈森,到是件什么事,说出来,让我和你一起承担,我是你的太太,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永远地和你在一起。”
“亲爱的,”他抬起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太善良了,总是考虑别人,从来不考虑自己。走,进去吧,我很累了。”
“嗯!”她不愿和他分开,挽着他的腰,和他紧依着走进客厅。
“小声说,不要吵醒了琪琪和劳娜。”她竖起手指在唇间,压低音量提醒他。
迈森点头,眼睛瞟到餐厅里的鲜花和烛光,心狠狠地一震,“你准备了晚餐?”
她撒娇地侧过身,面对着他,柔声柔气地说:“不是和你约好的吗?我会记仇哦,你破坏了我的浪漫晚餐,害我失望、担心,人家第一次……第一次……“她羞涩地不好意思说下去,索性眼一闭,甜甜蜜蜜地用吻代替算了。
毫不留情的深吻一下子就挑起了迈森所有的感觉,脸部的肌ròu痉挛地抖动,他反被动为主动,一下子主控了整个局面。左幽有如窒息般的喘气,全气乏力地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娇下的身躯贴着他轻轻挪动,迈森猛抽一口气,手臂突地加坚硬的身体熟稔地顶向她柔软的娇躯------左幽欢悦地发出一丝嘤咛,她不由地轻颤。
“迈森,上……楼!”她用最后的一丝理智提醒他,客厅里是个不太适合表达情感的地方。
迈森胸部剧烈的起伏着,长臂一抬起,他抱着她急促上楼梯,灼热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世界仿佛只有他和她的吻,左幽如溺水者攀着浮木般攀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