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了个呕吐的表情,低头继续看书。
“我说的是真的。”希宇一脸认真。
“我凭什么要你养?我自己没长手吗?”她没好气地说。
他扳过她的肩,“要老婆出去工作,简直是男人的耻rǔ。老婆是娶来疼的,
可不是娶来奴役的。”
“你这是对女同胞们的蔑视。你以为这还是封建主义社会?告诉你,在社会
主义社会,女人同样扛起半边天。”
然后两人就象高校辩论赛上的正方和反方,舌战开了。结果是你不服我,我
不服你,最终不欢而散。
明明是恋爱中的两个人,人家小两口都甜甜蜜蜜的,白天直恨夜的黑。他俩
如同两只点燃导火索的火药包,一见面,就开始爆炸。
高考一完毕,他们的恋情也寿终正寝。
初恋时,真的不懂得爱情呀!
“既然你的志向这么远大,呆在家中专心等着嫁人好了,何必出来抛头露面
呢?”迟灵瞳“咚”地又躺回c黄上。
“杨贵妃那样的女人都知养在深闺人不识,二八年华时,借着踏春出来招摇
招摇。我这不叫抛头露面,而是在展示自己。”
“过两天有空我给你介绍个人,她和你的共同语言比较多。”孔雀在高中时
就是情场高手,说起这些也是一溜一溜的。
“好啊!是帅哥吗?”
迟灵瞳再次晕倒。
轻微中暑不算病,迟灵瞳第二天还是坚持上班去了。好同志陈晨从内蒙出差
回来,带了几大袋特产,办公室充斥着一股羊膻和rǔ腥味。迟灵瞳感觉如同坐在
羊圈里,拿了制图板避到会议室去画图。
用长尺推开门,发现里面有人说话。
“我爸爸刚过世,我接手泰华,你为了显示自己的清高,怕别人说你沾老婆
的光,和我约法三章,经济上各自独立,谁都不准cha手对方的事务。我当时非常
辛苦,咬着牙不在你面前提一个字。现在你的四S店要扩张,告诉我干吗?不管
是要向我借钱,还是想动用我的人际关系,车城,我跟你说:没门!”
“咣”,手机摔在桌上,象是裂成了一片片。
迟灵瞳慢慢地缩回脚,轻手轻脚地转身,继续回羊圈窝着。还没走到羊圈前
,听得会议室门重重地拉开了,乐静芳脸色铁青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乐董好!”她无奈回过头打招呼。
乐静芳拧着眉,“你在这干什么?”
“我画图呀!”她扬扬手中的长尺。
“在走廊上画图?”
迟灵瞳眼睛转了转,呵呵一笑,“当然不是!”说完,毕恭毕敬地点下头,
直直地走进办公室。
唉,哪怕是女王,也是有烦恼的。迟灵瞳叹道。
夏天的太阳真是精神,都六点了,还神气活现地挂在天上,把海岸、树梢、
楼顶抹上一层金黄。
受海风的影响,黄昏的温度稍微有些回凉。
迟灵瞳走出泰华大楼,舒服地深吸一口气。不经意地一抬头,发现对面一颗
雪松下停着辆黑色的宾士,车窗里伸出一张俊伟的面容,对着她扬起嘴角。
真是胆大包天了,这男人竟敢到敌营探阵,欺泰华没人吗?
迟灵瞳怒发冲冠地穿过马路,象个地下工作者要接头前,一边走一边还悄悄
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放心地加快脚步。
“快开车。”不等裴迪声下来替她开车,她主动拉开车门,钻进去就催促。
“干吗鬼鬼崇崇的?”裴迪声失笑,还是发动了车。
“如果我们乐董也这样开着车,从你们恒宇里接走某一个员工,你会怎么想
?”
“我的权力还没大到连员工下班后的自由交友都要束缚吧?”裴迪声耸耸肩
。
“你的脑子会这么简单?”
“越是经典的设计作品,越是简单、大方。”
三句话不离本行,迟灵瞳翻了翻眼睛,决定不迂回周转了,直奔主题,“裴
总,其实我之前就讲过,我虽不是个什么大才,但承蒙你这么赏识,我除了一句
谢谢,其他就无能为力了。泰华和恒宇在青台一直是势均力敌。裴总你的涵养高
,但别人不一定会这样。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很复杂,就简简单单地工作、生活,
我认为我们好象不宜多见面。哦,昨天,多谢裴总了。”
裴迪声转了下方向盘,车拐进一家名叫“杯海人生”的烧烤店。房子的墙壁
做成岩石的样,整块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夕阳下奔腾不息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