饨起锅时,迟灵瞳也洗好澡出来,头发湿湿地住桌上一坐,谭珍大呼小叫这样会
冻着的,怪不迭拿了毛巾来给她擦拭。
迟灵瞳闭上眼。嘴角微微弯起,“妈妈,我觉得其实我挺幸运的,”
“呢?”
“你和爸爸虽然分开了,可是你们对我的爱一点郁没少。”
谭珍一怔,拉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能这样
想最好。可是再好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圆了,别盯着我看,快吃,芹菜馅的,你最
喜欢了。”
迟灵瞳拿起汤匙。喝了口汤,“妈妈,你还很爸爸吗?”
谭珍低下眼帘,“我没才很过他,我和他一起几十年,说起来是人生最灿烂
的岁月都和他密切相关。他……是真的对我好过,好得我以为那是应该
的。离婚后,我才意识到在这场婚姻里,他比我付出得多,我太注重于工作,把
你和家全扔给他。他把家总是调理得很温馨,又把你教育得那么好。还腾出一部
分心来给我。
我忘了爱也需要强烈的回应,你上了大学,他生活有一部分我不到支点,我
没有注意到,才让他铸成了大错。我怎能恨他呢?”
“那你心里面是不是还爱着爸爸?”
谭珍苦笑,摸摸迟灵瞳瘦削的脸颊,“爱,是你这个年纪在意的事,到了我
这么
大,爱已经不重要,身边能有个相互嘘寒问暖的人就好。”
迟灵瞳换了下嘴,“瞧你说的,你明明是爱着关伯伯的,难道换了其他人也
可以?”象发生她身上的酒后乱性,只可以、只能是萧子辰,她对他又是什么一
种感觉呢?
“鬼丫头,还拿妈妈开刷。”谭珍叠起毛巾,从冰箱中又拿出两碟小菜。
迟灵瞳埋头吃着馄饨。过了一会,她又抬起头,“妈妈,我现在这样,你是
不是对我挺失望的?”
“瞎说,妈妈以你为傲。我和你关伯伯常说,这事要是发生在别的姑娘身上
,要么是怨天尤人,象祥林嫂一样整天说个不停;要么是自抛自弃,一蹶不振。
你没有,你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不着急。”
“妈妈,我想你和关伯伯是不是托托人,给我找份工作吧,要不,我去考公
务员,我不想再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象个米虫。”迟灵瞳象和谁睹气地说道。
谭珍坐下来,手托着下巴,打量着她,“这样随意打发自己,不觉得可惜吗
?”
迟灵瞳讶然地看着谭珍。
“妈妈还想你成为中国著名的建筑设计师,也设什出个什么中银大厦、悉尼
歌剧院那样的作品来。”
“妈妈,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迟灵瞳失笑大叹。
“对你我向来要求不高。”谭珍拍拍她的肩。
吃完饭,迟灵瞳自发地洗了碗,谭珍知道她坐车辛苦,让她早点回房间睡,
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等关隐达。
迟灵瞳确实有点累了,打着呵欠进房间。躺在c黄上,却又没什么睡意,耳边
只听到短信接二连三地进来。
她拿起手机,一条条翻开着,都是萧子辰的,
“迟灵瞳,你现在哪里?你可以不回电话,不写短信,那么发个符号过来,
让我感觉到你在好吗?”
“迟灵瞳,我做了午饭,也做了晚饭,还下我了几部外国大片,我坐在公寓
里等你,等你……”
“迟灵瞳,我在网上我到你写的小说了。可以把感情看得那么透彻、可以写
那么美丽的故事的人,为什么会做一只驼鸟呢?”
“迟灵瞳,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是个错。那么你不要躲,你明明白白告
诉我,我不逼你,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永远不再提起。”
她把手机关机了,翻了个身,闭上眼,唇紧抿着。抑制住心底慢上来的酸楚
。
她有一点认c黄,一早就醒了。陌生的光线、陌生的c黄、陌生的天花板,什么
都是陌生的,让她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等听到谭珍在外面说话的声音,才
想起这是在省城的家中。
梳洗出来,看到关隐达和谭珍站在阳台上肩并肩地晾衣服,压着嗓音在说话
,听到她的脚步声,两人就住了口,交换了下眼神。
“丫头!”关隐达笑眯眯地跑过来,抱了下她,“这么些日子没回家。有没
想关伯伯?”
“当然想呀!”迟灵瞳乖巧地由他搂着走向餐桌,扭头打量着半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