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找了份从政的工作,要在一年之内把我打造成潇洒轩昂的政界新秀,我怕她
失望,婉转地谢绝了她的好意。这千帆过尽,我发现唯有它是最最好的,不离不
弃,又永远保持着新鲜感。”
费南踢了下脚边的黑包。
迟灵瞳给他逗乐了,觉得这人也算是给灰暗的天气漆上一抹亮色。
雨到了停晚才停,西方的天空奇特地出现了灿烂的晚霞。
“晚上一定会出星星,我们游江去吧!”费南建议。
迟灵瞳沉吟了下,便同意了。
晚上,星星到没出几颗,江面上却浮满了星星点点的水灯,远望去跟小学课
本上画的银河似的,多数是莲花灯,一盏盏的漂在水面上,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
,美得令人屏息。
“不久,就是七夕节和七月十五的鬼节,当地人爱放水灯,来追悼亲人。这
些灯里面装着我对他们的祝福和思念,说逝去的人可以看到。”费南指着一江的
灯光说道。
“真的?”迟灵瞳两眼放光。
费南斜着嘴笑,“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要是想玩就去买一盏吧!”
她当真跑到一个小商铺,买了一堆小莲花灯。费南掏出打火机,点上花心中
的蜡烛。她双手捧着,虔诚地一一放入江中。
松手的那一会儿感觉很奇妙,蜡烛燃着让手掌里热烘粉的,慢慢浸泡进水中
,热度透过水波一荡一荡地在手掌间穿过,最终放开手,感觉掌心里的温热跟着
水流带着灯一起往前走了。
费南噗地笑了,“你不会当真这灯会穿越九重天?”
她不说话。有点儿江风吹来,江面上的星星点点忽闪忽闪的。不一会,她的
灯就融入了千盏万盏之中,再过一会,蜡烛燃尽,江面上慢慢暗了下来。
她抬头,仰望着点点星辰,叹了口气。
“有没来得及许愿?”费南还在笑。
她跟下来,点点头。
她的原望只有一个:迪声,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都离开滨江这么远了,她还是忍不住一再地把萧子辰与裴迪声重合着。上一
刻是在想迪声,想着想着,迪声的面庞变成了萧子辰。
“那个人是你的谁?”费南收起了笑,低声问她。
她愣了愣,手机响了。
她走上江堤,“爸爸!”是迟铭之的电话。她走之前,告知过他。
迟铭之说出去走走也好,没有拦阻,但必须每天都要打一通电话。
她玩水灯错过了正常汇报时间,迟铭之的电话追过来了。
迟铭之的声音透着疲惫,有气无力似的,“玩得开心就好,不要太节省,差
钱的话爸爸给你汇去。”
“爸爸,你怎么了?现在不是放假吗?”
“左左右右昨晚发热,我和你甘姨在医院呆了一夜,热度现在还没褪,已经
在抽血化验,滨江这一阵流行甲肝,阿姨爱带他们出去,我担心他们是被传染上
了。”
“爸爸,甲肝并不可怕,可以医治好的。”
“说是这样,可看着他们两个小脸烧得红通通的,哭都哭不出来,真心疼。
唉,医院里病c黄还紧张。”
“有没找熟悉的医生帮帮忙?哦,爸爸,萧子辰以前就是肝脏科专家,他一
定有熟人,你给他打电话,不,我给他打。”
“我这一急,真没想起来。瞳瞳,那你快打。”
迟灵瞳把挡着额前的头发往后拨开,熟稔地拨了十一个数字。
几乎快要到达重拨时段时,电话有人接了,可是没有人说话。
“喂,喂,萧子辰,你听得见我讲话吗?”迟灵瞳接了。
一声重重的呼吸声从另一端传来,“嗯!”
“萧子辰,你在滨江医院有没熟悉的肝脏科的好医生,我弟弟和妹妹病了,
现在医院里。”
“你就为这事给我电话?”萧子辰的声音冷冷的,不紧不慢。
“我很急哎,你到底有没有呀?”
“我不在滨江,我在青台。”
“那你帮我打个电话?”
萧子辰突然沉默了。
“迟灵瞳,快看,流星……”站在身后的费南突然叫了出来。
迟灵瞳应声仰起头,刚好看到流星快速闪过的尾迹。“真漂亮。”她叹了声
,低头继续听电话。
“嘟,嘟……”忙音?
她不慎接错了键?她忙又重拨,一次,两次……三次,电话再也无人接听。
她握着手机慢慢坐在江堤上,心里面啥滋味都有,眼泪控制不住地在眼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