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熊格格敢封我为别扭受,那么。如果我不别扭下去,还真对不起这个称谓。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傅姜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的真正含义!
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十分暗爽地住进了傅姜的家里,独占了小二楼的一角。
躺在陌生的床上时,我兴奋得有些难以自持。
也许,我的骨子里,也有一种恶劣因子,被表象掩盖得很深很深。
将其挖掘出来,太他妈痛快了!
大喜!
我以为我会失眠,却不想,竟然一觉睡到大天亮。
半梦半醒间,听见熊格格开始剁菜的声音;隐隐约约中,闻到熊格格做饭的香味。我的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虽然,这些并不是专属于我的幸福,但是,我至少已经参与其中。
我从床上坐起身,快速洗漱完毕,在拉开房门之后,我强迫自己放慢速度,装出毫不在意的懒散样子,迈着方步走到楼下,便看见了那个不挺忙碌着的小身影。
时光,在这一刻,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从前。
我不曾离开,她不曾嫁人,我还是那个毒舌的苏杭,她还是那个怂货熊格格,哦,就连那个该死的粘人的不要脸的疯子傅姜,也还站在那里。
望着熊格格的脸庞,我无法移开自己的眼睛,直到傅姜开口对我说:“喂,小杭杭,你一大早就露出那么饥饿的表情,实在有些影响我的好心情。尤其是,我家熊格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下厨了,却因为你的到来,亲自下厨做菜,着实令我羡慕嫉妒恨啊!”
听到这话,我心头的那个“爽”字岂是一只超级大毛笔可以书写的?
熊格格回头看向我,咧嘴一笑,美好得就像一颗晨露。她说:“我觉得人多,才有家的感觉。苏杭,我很怀念我们在一起时的生活。”
我刚想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自己心情,就听见另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既然怀念,不如实现。我也搬来好了。”
我转身看向门口,十分意外地看见了一身运动装的大哥。
傅姜问:“你这不请自入的毛病,得改。”
大哥就像进入自家一样,十分随意地走进客厅,然后直奔厨房,问熊格格:“做什么呢?这么香?”
熊格格举起菜勺子,朗声道:“我在烧土豆条!”
大哥笑道:“嗯,不错。我很想吃你做得野菜粥。”
熊格格立刻大包大揽道:“明天!明天就给你做!”
我瞥了傅姜一眼,然后扬起璀璨的笑脸,对熊格格说:“如果早餐有你拌得小黄瓜,那就更完美了。”
熊格格的眼睛一亮,攥拳道:“有哇!”
看着神采奕奕的熊格格,哪里有一点点儿所谓的忧郁?
我十分怀疑地扫了傅姜一眼,却见他正眼底含笑,和大哥掐着架。
他要赶大哥走,大哥却赖着不走,熊格格呆在厨房里,特欢快地炒着菜。而我,斜倚在厨房门框上,心情愉悦地看着热闹。
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你懂吗?
我想,我懂了。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我曰:一画一世界,一影一浮生,一念一天堂,一笔一如来,一点一极乐,一墨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愚一清净。
番外:住在精神病院里的男人
福音精神病医院里,两位身穿病服的男子,躲开像丧尸一样闲逛的人群,偷偷来到花坛旁,蹲下。
傅姜小声道:“老李,你觉得我这部故事写得如何?”
老李认真看了看那叠厚厚的纸张,然后用专家般的语调,点评道:“不错,很好,很大气。尤其是上面的插画,很是精彩。不过,就是段落分得太零散了,每次都需要重新抓重点。有待改良啊……”
话音未落,一名小护士冲了过来,对二人嚷道:“喂!你们两个,赶快把报纸放回去!”
傅姜抬头,冲着小护士咧嘴一笑。
小护士的双颊瞬间飘起两朵诱人的红霞。老李见此,站起身,背着手,像位老领导般点评道:“这是典型的思春症状,需黄连两斤,干咬,可解。”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随即瞪大了眼睛,吼道,“不对,不对!她那是得了非典!对!得了非典!大家快跑啊,非典来了!非典来了!”
原本还算安静的精神病院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开始撒腿狂奔。
病人狂奔,有的人是惧怕非典,有的人是因为从众,还有的人则是跟着凑热闹。医生狂奔,原因却只有一个……为了追那些四处乱窜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