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依旧是沉默。
其实,我是有话要问花青的,但又觉得,他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决定来个当众审判,是死是活,一锤子定音,讨厌拖拉的絮叨纠结。只是……关于玉当家的问题,却是我不想面对的锋利。能避则避吧,谁让我栽了?
大家散落在布衣沙发周围,我在鸿塘的瓦亮目光中,稍微离开些花青的范围,但身体刚一动,花青便伸手抓来,将我贴在了自己身上,对众人浅笑道:“好久不见了。”
白狐一挑眉峰,优雅地折起长腿,倚靠在软垫上:“花青,你的精神不错。”
花青轻点头,唇角含笑,玩弄我的手指:“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米粒来到我身边,一切都不太一样。”
嗖嗖……嗖嗖……数道光线凌迟向我的身体。
我讪笑,欺负起花青的不能视,轻轻摇头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可我的脑袋还没等摇晃一个来回,花青的声音又响起:“米粒,你一定在偷偷摇头对不对?”
我的脖子僵硬在轨道上,两排乌鸦从脑门飞过,困难地扯动唇角,说:“脖子酸,转转哈。”
花青微凉的手指摸上我的脖子,穴道拿捏无比精准地按摩着,声含宠溺道:“舒服吗?”
我在三只螃蟹的视线扫射中,哽着脖子,点了点头。
花青的唇角弯起,手下的力道加深一分,说:“这肌肉,是有些僵硬,我每天给你按按,慢慢会好的。”
每天?我眼梢一扫,果然看见三只螃蟹目露凶相。心中有些突突,开始拿捏不准花青的意思。难道说,他想天天陪着我?看样子,是的。
花青今天的话比较多,接着对三只螃蟹道:“谢谢你们照顾米粒。”
一句话,炸锅了!
鸿塘目光一凶:“花青,蠢货是我的,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老子也不待见!”
花青温润如玉回击道:“鸿塘,米粒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晓得此中原委,还谈什么待见的资格?”
鸿塘一口气憋在胸口,涨红了帅脸。
白狐低低一笑:“花青,你作秀的成效不错,但官与匪终究不是同路。当初在‘沙蕉岛’,你既然想杀我,现在将来,当你再次出手时,你还能确保今天白米仍坐在你身旁?”
花青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颜:“在‘沙蕉岛’,我动了手,没杀成你,自己却坠落悬崖,过往已死,恩怨完结。至于未来,我只想和米粒一起,又何必去追溯我后半生不得消停的是非因果?”
白狐面色一紧,眉毛皱起。
半晌,段翼的目光带着不赞同的深度望来,花青仿佛能感应般将没有焦距却无比锋利的目光对视过去,先开口道:“段翼,君子勿道人是非。”
段翼声音低沉有力:“如果做君子的代价是失去小米,那么我宁愿做小人。”
花青的胸膛微弱地震动出笑音,抓紧我的手指,用自己的手指圈圈缠绕着,似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米粒,好多人想跟我抢宝贝啊。”
不晓得因由,我只觉得这话中有话,令人敏感的神经一战栗,心中微有起伏,站起身,巧笑倩兮道:“我现在就像一块狗骨头,大家你争我抢才觉得越发美味。谢谢你们,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大家继续努力啊!
放心吧,我没事儿,你们慢慢抢,等我玩够了这个游戏转身离开,你们长久以来建立起的搏击情谊仍在,不如收拾收拾一块过得了,这也是生活啊。
段翼花青多唯美啊。
鸿塘白狐多激情啊。
段翼强攻,花青弱受;鸿塘强受,白狐腹黑攻,幸福生活即将由现在开始。”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鸿塘突然间爆发的咆吼,愈发有毁天灭地的强势劲头:“我操!贱货!老子撕了你!”
在鸿塘的夺命狂追中,我穿越过一个个脸色不善的男人身边,尖声大笑着狂奔躲闪。
在这场绝对激情的厮杀中,花青缓缓开口道:“也许,我能成为……弱攻。”
我脚下一滑,摔倒。
鸿塘一个恶狼扑食压了过来,笑出一口阴森森的牙齿:“蠢货,你说谁是攻?”
我立刻倒戈:“当然是你,白狐就一腹黑受。”
白狐笑眼一眯,精光四射:“我是……受?”
鸿塘来了劲头,猖狂大笑:“你终于承认了。”
白狐在不动声色中一抱枕飞来,被鸿塘一挡,正好砸到若有所思的段翼脸上。
段翼缓缓站起鸿塘亦从我身上爬起,两个人在对望中,开始做武打准备。
我在旁边挑事道:“换人,换人,你们不般配,摔跤起来画面也不美。万一几经摩擦欲火难耐,擦枪走火滚落欲望,我们也强烈要求欣赏感官对路,不允许假BL情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