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梳在地上被分-尸成两半,那声响却好像一记春-药,注入曲南一的心窝。他的心中充满喜悦,觉得胡颜是嫉妒了。一个女人一旦嫉妒男人口中的另一名女子,那只能说明,女人在乎男人。
曲南一突然伸出双臂,将胡颜抱进了怀里,紧紧的。
胡颜正等着挽袖子和曲南一大吵一架,却突然被抱住,简直莫名其妙。她用手捅了捅曲南一的腰,戏谑地问:“怎么了?吓傻了?用不用给你叫魂儿?”
曲南一的胸腔震动,回道:“我的魂都跑到你身上去了,叫不叫意义不大。”贴着胡颜的耳朵,诱惑道,“若你想叫,也无不可。”
胡颜抖了一下,发觉曲南一今晚绝对有异。他平时也喜欢亲近自己,但绝不会如此放浪形骸。
胡颜推开曲南一,站起身,突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喝道:“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曲南一被拍得两眼发花、脑袋发晕,晃了晃脑袋后,这才勉强清醒一些,问:“你这是做什么?”
胡颜心中窃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回道:“看你今晚不太正常,想必是被妖怪附体。你平时最是厌恶那些鬼魅之物,被它们找上,也不稀奇。”
曲南一黑着脸,看着胡颜,问:“你真信这世间有鬼魅之物?”
胡颜点头:“自然信。然,鬼魅并不可怕,人终有一死。最可怕的,却是……”伸手,点了点曲南一的心。
曲南一攥住胡颜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喃喃道:“是啊,人心不古,最是险恶。鬼无伤人意,却是人在搬动是非,拉鬼怪之事做虎皮,借以满足自己的贪欲。”
胡颜突兀道:“曲南一,你可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
曲南一莫名道:“名字有何由来?不都是爹给取的吗?”
胡颜还不想告诉曲南一,他的名字是她取的,怕吓得他大小便失禁,就不美好了。于是她道:“我是问你名字的意思。”
曲南一想了想,道:“这个还真没想过。不过应该是‘放马南山中,逍遥一日闲’的意思吧?”
胡颜忍着笑,道:“可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曲南一来了兴趣,问:“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意思?”
胡颜假装沉吟片刻,道:“你说,有没有可能,当初为你取名字的那个人,在抱起你的时候,你却尿了一泼尿在那人身上。而那人又没有戴换洗衣物,觉得有些难为自己的衣裳,于是说了声‘难衣’?”
曲南一略一思索,问:“那按你的意思来讲,我应该叫曲难衣?解释起来应该是——曲家难为了一件衣裳?”
胡颜点头,笑道:“正是此理。”
曲南一突然哈哈大笑道:“阿颜可以去写话本子了。此想法,有趣至极。”
胡颜瞥了曲南一一眼,暗道:曲难衣,等你知道真相,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缠绵
曲南一笑过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此事,还真要问问爹才好。”
胡颜勾唇一笑,坐回到胡凳上,没再言语。
曲南一蹲下身子,望着胡颜脸,认真道:“有一事想要问你。”
胡颜的心突然翻了个跟头,不知道曲南一是否想要问自己的身上。虽说,告诉他也无妨,但……不知为何,她现在不太想说。这样的日子既轻松又惬意,偶尔和曲南一斗斗嘴也有几分妙趣横生。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平淡却不乏味。她一直想和小哥哥一起经历,却……提前和曲南一体验了一回。她一个人的日子真得是太久了,久到心头遍野长荒草、久到见点儿阳光就要抽条、久到开始贪恋起这种很真实的生活乐趣。欢愉混杂着痛苦、扭曲宠着放纵……
然,有些事,不是沉溺便可过去。人生,是由无数个意想不到的坎坷组成的。都说神仙下凡是历劫,身在凡尘的人们,谁又不是在经历生老病死的劫难?唯有此心看透、不说透,糊弄自己开心而已。面对吧,她活到这把年纪,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胡颜迎视向曲南一的眼眸,十分坦然地道:“问吧。”
曲南一点了点头,却是补充了一句,道:“你可以不答,但不要骗我。”
胡颜突然笑了,当真是一笑百媚生。
曲南一有些痴迷地望着胡颜,喃喃道:“阿颜,我好像毒了。”
胡颜:“嗯?”
曲南一却是莞尔一笑,转移话题道:“我想问你,你要那人皮帕子到底有何用?你此番前来,是否就是为了那人皮帕子?”曲南一没有问出口的话是:你是为人皮而来,而不是为我,对不对?
原本,胡颜以为曲南一是要问她是谁,听到曲南一这个问题,心不免有些失望。也许,曲南一早就知道她是谁,只是不问不说。这层窗户纸,是切碎了谎言后拼凑而成。一桶即破。偏生,每个人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曾混迹在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