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飞身跃上一颗大树,扭头对封云起道:“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勇猛的糙汉子!等哪天俺家盖大房子,和泥砍柴的活,就都交给你啦!哎呦我的小亲亲,明天,姐姐再来看你!”将指凑到唇前,轻挑地飞出一记吻,转身消失不见。
花青染望着胡颜消失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那飞吻的样子,那轻挑的动作,那放诞不羁的言行,那……那份毒舌与泼辣,那……那个女祭司好像她!
会是她吗?
绿腰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认为她已经真死了,为何要故地重游,回到**县?
终是心有不甘啊!
绿腰是死了,她在死前将自己耍得团团转,死后也不肯让自己消停。
他本想去寻师傅,然后潜心修行,却总是夜不能寐。偶尔午夜梦醒,总是能想到那个丑陋的女子。想起她的那份痴傻娇憨;想起她的肆无忌惮;想起她的古灵精怪;想起她的百般段……于是,越发不相信这个人会轻易死掉。
黄泉埋英骨,祸害活千年。
那般心思歹毒,将自己耍得团团转的祸害,怎么会死?
再者,他在路上听到风声,说唐家的绿腰曾在酒醉后吐露真言,说她曾见过山魈,并知道山魈在寻找一块帕子。
绿腰此人,怎会无的放矢?正所谓空穴不来风,事处必有因。
那帕子,想必就是人皮帕。
女祭司引走了他身上的疯魔蛊后,变得痴傻,游荡在艳山之上。那人皮帕子,很有可能是她的一件宝贝,却偏生丢失在艳山之上。她不肯离开**县,想必就是在寻那块人皮帕子。
花青染觉得自己就是个傻货。他竟将那人皮帕子丢给了曲南一!这次回来,他本打算,无论绿腰的死是真是假,都要从曲南一那里要回人皮帕子。若绿腰假死,她一定会来找自己,拿回人皮帕子,届时……
哎,日后之事,日后再说,现在多想无意。
花青染望着胡颜消失的背影失神片刻,却引起了封云起的兴趣。他打趣道:“怎么?一见倾心?”
花青染转动美眸看向封云起,越看他越觉得不顺眼。绿腰曾被此人打伤,却明显对此人有着不同情愫。刚才那位女子,去而复返,虽说帮自己逃过一伤,但话里话外都在和封云起打趣,甚至看都没看自己!
今天,花青染之所以拦下胡颜,其实一半是因为她出言不逊,另一半则是因为觉得奇怪。旁人第一眼看见他时,总会因为惊艳而失神片刻。然,胡颜在瞥了他一眼后,转头便走。只此一眼,让花青染察觉出了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合情理。那样不屑与之交谈的眼神,他也曾在绿腰的眼见过。正因此,他才会与她大动干戈,想要试试她的深浅。
封云起见花青染不搭理自己,也不恼火,收了九环火鹤刀入鞘,一甩披风,回屋了。他在把玩着那钉金子,揉搓了几下后,竟将其变成了一颗圆滚滚的金球。封云起随抛起,又伸接住,嗤了一声,一脸的似笑非笑。
花青染踩着碎裂的石头块,一步步走远。他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混乱的想法。原本明确的目的和清晰的思路,都随着胡颜的出现,乱了。一言难尽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令人遐想的伤口
胡颜没买成衣裳,因为,她受伤了。
虽然她明知道封云起那一刀威力不小,却没想到,真他娘地巨大!她的大腿根被刀气划伤,若非躲得及时,会就地分成两半。她知道,封云起这一刀存了试探之心,想知道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大,强到不但敢调戏他,还敢掴他的脸。
所以,就算她受伤了,也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他,老娘就是比你强!想来亲你一口,就亲你一口!想来掴你一巴掌,就来掴你一巴掌!
这些事儿啊,当真是你知我知,却偏偏不能戳破。就像女子的那层贞洁膜,一旦破了,便没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胡颜是典型。
黑色的裤腿被鲜血浸湿,却不太明显。
胡颜心疼自己的血,扯了衣袍系住伤口,这才赶回到县衙,准备偷偷潜回到自己房里上药。
县衙里,曲南一在审案,后院倒是十分安静。
胡颜一溜烟地跑到自己屋里,先是将袖口里塞满的金子倒到几上,然后脱下裤子,伸去摸枕边的金疮药。再回过身的时候,发现司韶已经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胡颜微微一愣,随即将大腿分开,一边低头上药,一边道:“下次走门,别总跳窗户。”
司韶没有回话,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胡颜皱眉上药,在心里将封云起拎出来狠狠地摔打了两个回合。他那刀锋再偏上一点儿,她就会成为有史以来将处子之身交给刀气的第一人!操咧!好像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