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在众人的寂静无声中,绿腰欢呼一声,扑向白子戚。
曲南一想要拦下绿腰,却已经来不及。
白子戚手中的镰刀动了动,最终却归于平静。此时,不是杀绿腰的时机。
绿腰无比兴奋地扑到白子戚的身前,手舞足蹈地亢奋道:“真的送我吃吗?真的吗?”
白子戚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绿腰,点了点头。
绿腰觉得白子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又将自己看成是傻子了,自己的表演果然很到位很精彩啊。
绿腰心中冷笑一声,雀跃道:“那这个也送我吧!”说着,一把扯下了白子戚脸上的面具,转身便跑。
风过,无声。
原本还沉浸在白子戚制造出的狠厉毒辣气场中的众人,瞬间笑场了。
怪不得白子戚要带着面具呢,这脸肿得也实在是……咳……实在是太难看了,简直就是猪头三嘛。
看着绿腰觉得她被打得够可怜了,可当白子戚的脸露出来,众人禁不住感叹,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将一个美男子活脱脱地打变形喽?!
哎呦喂,这出手够狠的啊!
绿腰的倒三角小眼睛,被白子戚一巴掌拍开了。
白子戚那清冽的眼眸,愣是被绿腰一巴掌拍成了小眯缝眼,同样是一眼大一眼小。
得,这回二人算是有了夫妻相了。
绿腰将白子戚的金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心中莫名觉得舒坦不少。对,就着这种神秘莫测的感觉,她好久不曾拥有了。突然感动得想吃马肉。
曲南一随意地一扫看见绿腰,突然一愣,心下竟是隐隐一跳!
他怎么觉得此刻的绿腰看起来……十分诱人呢?
原来,有种女子需挡住脸,才能引发男子的冲动。
是这个原因吗?
呵……
谁知道呢。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绿腰负手而立,扯开嗓子唱到:“风流啊风流,一不小心就成了下流;下流啊下流,整不好就随波逐流……”
“嘶……”白子戚、曲南一和花青染,同时看向绿腰,心中同时涌起两个大字——是她?!
“逐流啊逐流,碌碌无为是同流;同流啊同流,鸳鸯交颈春水流……”唐悠扯着脖子,竟兴致勃勃地与绿腰一起大声唱了起来。
白子戚、曲南一和花青染,再次同时转头看向唐悠。
唐悠被三位美男子盯着看,有些不自然,立刻闭了嘴,扯了扯衣襟,红着脸,喃喃道:“刚才过集市的时候,听见酒肆里传出这个词儿,觉得有意思,就唱唱玩。”随即眼睛一亮,“你们觉不觉得,这个词儿唱得内容,好像……嘿嘿……和白坊主家的那匹公马有关?”一拍脑门,一脸震惊之色,“哎呀我去了,你们不知道,市井有高人呐!我路过那酒肆的时候,还隐隐听见里面传出什么白坊主之类的话,难道是……有能掐会算的高人,知道今天这匹马会……”用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三位美男子互看一眼,纷纷别开了头。
曲南一指着白子戚,笑得前仰后合,就差趴地上去了。
花青染唇角含笑,仍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实际上,他早已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白子戚扭开头,没有与众人告别,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唐家,却并没有回到他的赌坊,而是一溜烟地钻进了离唐家最近的家宅。他可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却……不能不要脸。昨晚的事情过后,他曾命众人封口。可惜,漏网之鱼仍旧不少。那艳曲竟成为了一首脍炙人口的词,真令人万万想不到。
白子戚有种预感,他再次出名了。这次,不是因为毒辣狠厉,而是因为……男扮女装唱艳曲儿!
思及此,他就有种抓狂的冲动。
千万,千万不要让他抓到那个戏耍自己的人,否则……无论她是妖、是人、是鬼、是魔,都得死!
曲南一目送白子戚回家,笑得不见眼球,伸手便在绿腰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再次,风过,无声……
绿腰僵着脖子,傻眼了,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啊!曲南一这是要做什么?竟敢摸她的头?!没听说过一句话,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曲南一收回手,转身,牵着马儿走。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只是那笑已然变成一副面具,啪叽一声糊在脸上,假得狠。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对绿腰做出那种亲昵的举动。好像自然而然,心中浸了欢喜。哎哎哎,都怪花青染那张嘴臭嘴,没事儿和自己说什么姻缘,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坑里推呢吗?
曲南一虽然最是憎恶那些鬼祟之事,但对于道,还是信几分的。张天师的名头,简直可以称之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想必他的关门大弟子花青染也差不了。可坏就坏在了这个差不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