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不说情理了,”我抹了抹眼泪,力争收回自己彷徨的一面,因为眼下,我必须去探究史迪文躲躲闪闪的一面:“我们该说说公平了。我已经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了。”
“你想知道什么?”史迪文的手指cha入我的湿发,代替梳子为我梳理。
“你对汪水水的感情。”我一头卷发因失去水分而渐渐蓬松,而我的话却不若我的卷发那般迂回。
“你很在意吗?”
“不,我很不在意。”我闷闷地挥开史迪文的手:“只不过,我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立场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爱她吗?”
史迪文抿紧了双唇,紧得令我觉得就算我想找个钢尺撬开他的牙关,我也cha它不进。
“哼,”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史迪文地笑了一声:“我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多余。显然,你爱她,而且爱得几乎不可自拔了吧?所以我说,你离我远远的吧。我不会做你女人的第二人选,更不会做你没事儿干时的调剂品。就算,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也有我自己的阳关道,与你无关。”我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几乎没了声音。我怀了他的孩子,而且,他已得知我怀了他的孩子,这叫我们如何“无关”?我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第109——112章
第一百零九话:吸引
早上八点半,张阳刚衬衫皮鞋地在酒店门口现身,依旧是一脑袋丰富的头油,依旧是一根假模假样的小拇指。我到了酒店门口时,罗某已经在和他建立京冀友谊了,而史迪文还没有出现。
张阳刚见了我,精神抖擞道:“早啊,睡得好不好?”我抑制住自己想揉揉跳跃的太阳穴的念头,说谎道:“好,一觉到天亮。”而罗某象征性地往上推了推眼镜,继而发挥了妇女独有的犀利:“睡了一大觉眼圈还这么黑,小何,看来你也要告别年轻人的队伍喽。”
我本着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的信念,不去与罗某争嘴,只盼着等我们打道回府回到“宏利”后,她能口下留情,在播报我和史迪文的绯闻时能少添油,少加醋。
我的不言不语,一味微笑倒把张阳刚给笑毛了。他匆匆站出来充和事老:“哈哈,二位永葆年轻的女士,要不要先上车?”
没等我和罗某有所反应,史迪文姗姗而来了,而且,非常不幸的是,他也戴着一对青黑色的眼圈。罗某端详端详他,又审视审视我,一句话没说。不过,我几乎可以透视到她澎湃的内心世界,透视到她激昂的独白:瞧瞧,这才第一天,他们就暗度陈仓了。这一晚上,折腾得够累吧?
史迪文朝着张阳刚搔了搔头:“真有你的啊,喝了大半夜,你精神还这么好。”张阳刚则一拳捶在史迪文的肩膀上,笑道:“你可真差劲啊,要酒力没酒力,要体力也没体力,累成这样?”
我一愣:这俩人,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这史迪文,分明是在我的房间中度过了这一整夜,竟这么惟妙惟肖装成一副宿醉的德行来。还有那张阳刚,也不知是让史迪文提前收买了,还是临场反应太敏捷,总之,他是成功掩护了史迪文。或者说,也掩护了我。愣过之后,我再瞄向罗某,她的澎湃已然退潮,心说闹了半天,竟是误会一场,那两个人四只黑眼圈,竟纯属巧合。
第一百一十话:大胆的关怀
河北总部的排场不小,雇员却不多,整整两层楼的地盘,遍布密密麻麻的格子间,可惜,大多数是空着的。对此,张阳刚此地无银三百两:“嘿嘿,这说明我们有足够的发展空间。”史迪文报以同样的嘿嘿两声笑,并拆了张阳刚的台:“你们拿到代理权已经有一年半了吧?可我是没看见发展,光看见空间了。”
张阳刚在此是一人之下,若干人之上,而那一人其实就是这片办公区的业主,所以,他才不在乎在这如此大的面积之上,办公效率竟是如此的低下。张阳刚说,当初那人之所以会拿下我们“宏利”的代理权,只不过是为了让金融一词给他镀镀金罢了,而他有的是房地产和出口贸易来抵消他在外汇界的入不敷出。
然而当他的消极怠工影响了“宏利”平台的形象,宏利也就无法坐视不管了。在这方面,我甚是钦佩“宏利”,与产业形象相比较,金山银山也是蝇头小利。如果河北方面不积极改善现状,那么“宏利”必将收回他们的代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