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单身贵妇养成实录(26)



第五十八话:失败者

我手里的勺子磕在了餐盘的沿儿上,叮的一声,引得姜绚丽抬了头。她的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我放下勺子,拍了拍她的手。我一句话也没说,潜台词却是:千万别为史迪文这等浪荡子流泪,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可结果,姜绚丽还是掉了三滴泪,左边一滴,右边两滴。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有种同病相怜的味道。我猛地一震,终于懂得了她与我重修旧好的原因:她以为,我们在汪水水面前,同是失败者,所以,我们应该联手,互相慰藉,互相取暖,惺惺相惜,南南合作。

可怜的姜绚丽,嘴硬的姜绚丽,她曾对我说过,她对史迪文的感情,仅仅是“异性相吸”,她也曾对我说过,她才不屑于与“风骚”的汪水水抢男人,可到头来,人家史迪文还没来得及正眼瞧她,她就早已沦陷了。

她是真真正正的失败者。而我,我不是。我并不认为我是。

吃完了饭,姜绚丽才想到问我:“你什么时候结婚?孩子都有了。”我呵呵笑了两声:“没那个时候。我只想要个孩子,并不想要丈夫。”姜绚丽一脸的不可思议,半晌才道:“看来我们还真不是同一类人。”

下午,我以送文件作借口,去了交易部。上夜班的史迪文和汪水水的位子都空着。史迪文的桌子上放着他的水杯——茶色的玻璃杯,杯身上有两行菱形花纹。这和他在家用的水杯是一样的。对于史迪文的什物,我都是凭空想想不起,见着了又觉亲切,这种感觉并不好,揪心,而且心痒。

我自然也没有放过汪水水的桌子。只一眼,我就达到了此行的目的。中午,当姜绚丽向我控诉史迪文和汪水水的私情时,我满脑子就都是压在史迪文剃须刀下的那条淡紫色的发带。汪水水的高挑,汪水水的白嫩,汪水水那水汪汪的眼睛,是多么适合淡紫色。现在,在她的桌子上,不正屹立着一支淡紫色的花瓶吗?小巧,细瓷,长颈,其中cha着一支白玫瑰。那景象美极了,以至于就算她人不在,她的桌子也是这交易部的光辉所在。

我离开了交易部,该送的文件我送到了,该证实的,我也证实了。

整个下午,我都笼罩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我的整个思想像是颠倒了似的,二月,我对史迪文提出“结束关系”时,我是站在一个多么高的高度,我是多么洒脱,我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瞒着他而占有壮壮。而此时才五月初,我竟有了种被他嫌弃,被他抛弃的落寞。我们之间到底是谁离开了谁?此时的他,有汪水水相伴左右,而我,只有一辆大红色奥迪,用以悼念我和他两年来的时光,并默许了他那没说出口的“一刀两断”,即使,我怀着他的骨ròu,即使,他明明知道,我怀着的,是他的骨ròu。

第五十九话:放弃那个孩子

我双腿无力,紧紧扒着方向盘。于小杰缓缓向我走来,我的手就越扒越紧。这辆车变成了我的壳,好像我只要不下车,于小杰就不能奈我何。可结果,喀一声,于小杰就打开了我这边的车门,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静静看着我,于是我说:“不,我不下车。”

砰一声,于小杰关上了我这边的车门。他几步绕到另一边,又喀一声,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他坐了上来,成为了这辆新车的第一名乘客。

“你的车?新买的?”乘客问道。

“你来找我?”我不答,反问他。也许,他在这片儿还另有熟人。

“你明知故问。”于小杰这么以为。

“找我干什么?”我想,凡事皆问个明白才比较好。

“何荷,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想我们的事,直到刚刚在路上,我还在想,我应该怎么向你开口。现在我看见了你,现在你就坐在我身边,我倒一下子就坚定了。”于小杰双手十指交握,搁在微微分开的两腿中间,他目视前方,脸颊的肌ròu倒是有那么一丝他所谓的“坚定”:“就让我直说了吧,何荷。放弃那个孩子,来我的身边吧。”

他果然说得直。放弃孩子,这和史迪文所说的“打掉”是同一个含义。我的壮壮,他已然成为了这两个男人的眼中钉。

“不,不可能。”我否决的语调比于小杰更坚定:“你不懂女人的心,也不懂我的心,我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孩子就是我的命,而且,我们何家,也需要这个孩子。”
上一篇:大女三十 下一篇:侧身遇到爱

唐欣恬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