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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五万。我告诉你们啊,要不是因为你们害我错过了时机,我早就翻本翻了好几回了。”
瞿部长也按捺不住了。他先嘟囔了一声“胡闹”,后走到我身后,向我施压:“你的客户,你自己看着办。”压完了,他招呼着市场部一干人等回去了。这等阵势,虽难得一见,可看个差不离也就得了。所以不一会儿工夫,我身后就寥寥无几了。
“陶大姐,我们公司有我们公司的制度,昨晚的故障,受害的也不只您一个。至于赔偿,我们也得有理有据,一视同仁,不能由您漫天开价啊。”我除了继续磨嘴皮子,也别无他法了。
可接着,陶大姐动口动腻了,开始动手了。她一把推开我:“你少跟我打官腔,我不吃那一套。”她这一推,我一没防备,在退了两步后,狠狠撞在了墙上。而这一撞,我的小腹涌上来一股似**又似撕裂的疼痛。我眼前没有一抹黑,但我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只知道,我的壮壮出事了,我那亲爱的,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壮壮,出事了。
我顺着墙往下滑,陶大姐吓着了,保安也吓着了。接着,我落在了一个怀抱中。史迪文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何荷?何荷!”我像溺水的人一样扒住他:“快,快送我去医院。”
随行的人还有姜绚丽。在车上,她紧紧握着我的手:“天啊天啊,前一阵子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你,你该不会真得了什么绝症吧?”史迪文坐在前面,回头斥了姜绚丽一句:“闭好你的嘴。”我什么也不说,只是牢牢咬住牙关,告诉自己,不疼,不疼,我也告诉了壮壮,妈妈不可以失去你。
病c黄上的我哭了,哭得像孩子一样,在大夫告诉我,我的孩子安好之后。
大夫又说:“别哭了,别哭了,你现在情绪不能波动,不然,孩子真的会保不住。”一听这话,我双手捂住了嘴,几乎把自己闷厥过去。情绪,怎能不波动?我腹中的壮壮,我安好的壮壮,我那戴着失而复得的光环的壮壮。
第四十三话:你不知道吗?
是姜绚丽的手,缓缓揭开了我的被子,伴随着的,是她难得的温软语调:“何荷?好点儿了吧?”我的眼睛睁了一下,看了一眼她,以及杵在门口的史迪文,就又迅速闭上了:“我没事儿了,你们,你们都回去吧。”
护士来了,说大夫为我开了几剂保胎针,保胎药,现在可以去交钱拿药了。在我听来,护士所说的“保胎”二字格外嘹亮,于是我格外忐忑于姜绚丽和史迪文的目光了。
姜绚丽去帮我交钱了,病房中只剩下我和史迪文。我还来不及装睡,史迪文就两步跨到了我的c黄边。想必他是要抓紧这难得的“二人世界”,对我严刑拷问。
“这孩子哪来的?”史迪文开门见山。
我那在被下底下的手脚通通汗湿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史迪文,怕得连脸上的ròu都要抖了:“什么叫哪来的?你没学过生理卫生吗?”
史迪文俯下身,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钳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正对着他:“我是问,这是谁的孩子。你千万别告诉我是你的,你何荷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一个人造出个孩子来。”
“反正不是你的。”我从牙fèng中挤出这一句。
“那是谁的?这就是你要跟我‘结束关系’的原因?因为你要当贤妻良母了?你已经结婚了吗?对,你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史迪文放开了我的脸,我这个“有夫之妇”令他退后了整整一大步。
我别过头,心想这样也好,随他怎么想,随他怎么说吧。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把风流帐的后果往自己身上揽,而我,也不需要他揽。最好他能认定壮壮的爸爸另有其人,从此退出我的生活,有多远,退多远。
“是那个接你下班的嫩糙吗?他才多大,毛还没长全呢吧?”史迪文不从我的意,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他所说的嫩糙不是毛睿,不是贺友然,而是于小杰。他知道毛睿和贺友然是我的客户,而非客户于小杰,与我自然是“私交”了。于小杰,这温和而真挚的男人,已经与我绝交了。这社会是弱ròu强食,欺软怕硬的吗?连一贯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我,见着于小杰这颗软柿子,竟也没忍住,捏了几下。我对不起他,着实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