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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三十(55)



可不是吗,我会看着郑伦的MSN对话框而生气,那孙佳人自然也会看着焦阳给我夹菜并褒奖我为好女人而生气。我们谁的眼睛里也揉不得沙子。

中午,郑伦自汽修厂取回复原了的面包车,来接我去载自广州货源处发来的最后一批货,之后再去我婆婆之前工作的餐馆中定酒席的菜单。

我刚锁上了店门,就碰见店面的房东溜达了过来。那秃头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怎么又关门了?”我讪笑:“啊,有点儿事,出去一会儿。”房东阴沉着脸:“我可发现了啊,你老有事,老关门。咱们这可是商业街,是集体,可由不得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集体的形象,人人有责。”我连连俯首:“是是是,我保证就这一次了,最后一次。”

妈的,姑奶奶我每个月交你那么厚一摞钞票,都白交了?我就乐意交着房租不做生意,你怎么着吧?这是我内心的呐喊。

我和郑伦共处一辆车,心却像隔着一条河。他问我:“找着孙佳人了吗?”我摇摇头。他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嘴脸:“她啊,就是生你气了。”又是昨晚的老生常谈。我不言不语,心想:男女间这点儿心思,除了嫉妒,就是被嫉妒,再没点儿别的新鲜的了。郑伦自顾自地说得淋漓:“唐小仙,被人误会的滋味儿不好受吧?所以啊,你以后别再误会我和小萧了啊。”我飞刀般瞪了郑伦一眼:“那你以后让她别穿那么紧的毛衣,你们俩也别坐得那么近。”真是的,这厮真是欺人太甚,我不发威,他自己还就威风了。郑伦瞥了我好几眼,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瞧瞧这局面,还请什么喜酒啊?

可这时,目的地餐馆到了。我下了车,抬头一看:宴宾楼。嚯,多大众的名字,大众得就像人名中的李强、王伟、张建国。而我唐小仙的第四个男朋友还说过,他爸是开饭馆的,而那饭馆也叫宴宾楼呢。等等,他爸那宴宾楼,该不会和这宴宾楼是同一个宴宾楼吧?

郑伦在餐馆门口招呼我:“干吗呢?快点儿。”我哦哦着跑上前去。郑伦找到了姓殷的女经理,她是我婆婆从前在这儿工作时的好姐妹,而今天,我婆婆已给她打过了电话,知会过了我和郑伦的来意。她喜洋洋地笑出双下巴:“你们先随便看看环境,随便看啊,不要拘谨。”

我和郑伦在她面前手挽手,等她一扭身,我们就一前一后地溜达上了。这里的桌布是金黄色的,椅子是砖红色的,颇有宫廷之风味。这里的东侧窗外还有一片封闭之所,那里有假山、假水,以及一只真孔雀和几十只真鸽子。坐在这里,可以边吃边赏鸟。我连连颔首。我遛到殷经理的身边:“请问,您这儿的老板是姓董吗?”殷经理又再现双下巴:“是啊,是啊。”

这时,我面前的殷经理和我背后的郑伦异口同声:“你认识啊?”我一闷头:“不认识,不认识。”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认识董老板,见都没见过,我只不过是认识他儿子,并曾经是他儿子的女朋友而已。

“过来看菜单吧。”郑伦呼喝我。

我闷头就向餐馆外边走:“咱再考虑考虑吧,要不咱换一家吧。”

“怎么了?这儿不好,还是你跟董老板有过节?”郑伦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就把我抓了回来。

“别胡说。菜单呢?”我趾高气扬一伸手。

我翻了翻菜单,问殷经理:“有熊掌吗?”殷经理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又问:“那有猴脑吗?”殷经理下巴上的ròu一抖:“也,也没有。”我看向郑伦:“你看,什么都没有,咱换一家吧?”郑伦劈手夺下菜单:“唐小仙,你再胡闹,我先让猴吃了你的脑子。”我一听这话,吓了一哆嗦。

郑伦向殷经理订了八天后的八桌酒席,每桌十人。四桌坐他郑伦家的家人,另四桌坐我们的狐朋狗友。至于我唐小仙的家人,将通通在天津另请。郑伦为每桌定了二十二道菜,有荤有素、有稀有糨、有凉有热,就是没有我说的那两种玩意儿。另外,由于我婆婆一度是这里的员工,故此我们可以无条件地自备酒水,经济实惠。

告别了殷经理,我和郑伦走出宴宾楼。我四处张望,想勘察勘察附近有没有眼熟的车、眼熟的人。郑伦倏地将一张大脸挡在我面前:“找什么呢?”我一扭脸:“没找什么。”“你认识董老板啊?”郑伦又问。“不认识。”我又否认。“那你怎么知道老板姓董?”“听我婆婆说过。”我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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