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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9)

这少年郎是吃了秤砣了,铁了心地认为怀孕和结婚,新娘,戒指诸如此类的身外之物密不可分,他青春期的生理卫生课都白上了,这叫人精子卵子情何以堪。

收工后,我抢在于小界还在收拾器材的时候,匆匆道别。我们这样的“约会”,并不适合谁送谁回家这样的尾声。

“喂,何荷。”于小界叫住了我。

我回头,他咔嚓一声,捕捉到了我回眸的那个瞬间。回眸,这么典雅的词儿不是我自诩的,是后来,于小界真的把这“作品”命名为回眸了。帽子围巾中间,我的两只近视眼,让我不禁默默背诵:雌兔眼迷离。

毛睿这次又没食言,他又带了他的朋友来宏利,开户。

毛睿的座右铭是“红花须有绿叶衬”,所以朋友圈儿里无非是些瘦皮猴或是胖头鱼,果不其然,今天又带来个酒糟鼻。

开完了户从小会议室里出来,途径秦媛的位子,她又话里藏刀:“呵,还有没有底线了?这么小的苗儿。”

我效仿她,自说自话似的:“小苗儿才好消化啊。”

秦媛也是我的前辈,比我久上个五六年的资历,她至今虽没谋得一官半职,但常年稳坐市场部头把交椅,薪资远远高于瞿部长或部门里任何一个职位。我们这一行,不求权,但求白花花的银子。她离异,有的女儿,传闻说她年近四十了,那么,她没白白保养。

秦媛在宏利没有朋友,连面子上说得过去的同僚都没有,她一向我行我素,任凭旁人议论她不光陪客户吃,还陪客户睡。

兴许是因为那会儿她对毛睿走了眼,让他这一大汪油水落入了我的囊中,这是她业绩史上的污点,所以我,也被视作了她的眼中钉。

我送毛睿和酒糟鼻上电梯,恰逢史迪文从外面回来。他是抽了烟回来的,整个人像吸了大麻似的惬意。

我对酒糟鼻笑颜如花地挥了挥小手:“等我电话哦。”

史迪文绕过我走回交易部,几乎是贴着我的后脑勺儿撂下一句:“太假了。”

而我,也深有同感。是腹中的大壮让我内分泌失调了吧,才会有这等幼稚之举,还挥什么小手?剁了算了。

就在当天,我又一次逮着了史迪文和姜绚丽一同下班。按理说那会儿是下班的正点儿,可他俩乘同一部电梯,还是激发了我的不妥。我是第一个上了那电梯的,后来他俩才上来,再后来,满员了,我说了两遍“借过借过”,也还是没挤下去。

“何荷?今天不加班了?有约会哦?”姜绚丽多嘴多舌。

“我是去餐厅,吃饱了……好有力气加班。”我暗中踮了踮脚尖,一米六真真不光彩。

“哦,我也没有约会。”姜绚丽的小神经吧嗒就断了,说出这等不打自招的话来。

史迪文俨然中了暗枪,嘴角一抽,只差一口鲜血或白沫。

你又不是没和我睡过

更新时间:2013-4-27 1:20:11 本章字数:1611

电梯到了一楼,史迪文前脚,姜绚丽后脚,随着人潮涌了出去。铫鴀殩午只有我,继续下去地下餐厅。一个人的晚餐,比一米六的身高更加不光彩,好在有刚刚的好戏,像一碟儿呛辣的小菜开开了我的胃。

这一餐,我吃了个肚儿圆。

晚上,我平躺在床上欣赏迪斯尼音乐,对大壮描天绘地:“妈咪会从胚胎抓起,物质精神文明两手都要硬,你将来会是伟大的音乐家,艺术家?国宝级的科学家?光明磊落的企业家?”

就在我念念有词之时,门铃响了。那会儿,是十点整了。

史迪文在猫眼儿后变了形,脸孔向外突出,像极了一只昆虫。突然地,他也把眼睛凑了过来,恁长的睫毛啪啪地扇着。

我不声不响,逼得他大叫:“何荷,开门,你在家。”

顾虑到邻里,我不得不开腔:“我睡了,您请回吧。”

“睡了就不能开门?哈哈,你又不是没和我睡过!”史迪文的嗓门儿直入云霄。

我将散落在四处的孕期指南通通划拉进了抽屉,然后啪的开了门。

史迪文一挤眼睛,洋洋自得地欧耶了一声。他带着酒气,处于微醺的状态。他的酒量一向低下,一旦混酒,免不了扶墙,不混还好点儿,可也得打了鸡血般的亢奋。

我拦他在门口:“你还讲不讲道义了?和别人喝high了,反倒来我这儿发酒疯。”

史迪文人高马大,对着我一扑,就来到了室内,一尥蹶子还把门关上了:“你的口气像是……像是在吃醋呀?”

我不敌史迪文的酒气,匆匆逃窜到窗口,以柔克刚:“哎,莫非你堂堂史迪文,也是纠缠不休之徒?”

史迪文脱了鞋,黑色的袜子如常像是新的。坦白而言,他的确是个从里到外都不乏质感的男人,他的袜子只有黑白两色,运用得当,他只穿合身的平角内裤,不松垮,也不会把那话儿的形状勾勒得太火爆,大多是灰色的,个别几条暗色条纹的。他这样的男人,可以随时ONS,从不会脱到里面,就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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