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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208)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浴室,对我交代:“穿上衣服,不急,慢慢来。”

我一边整装,一边目送史迪文。

他立在水池前,用猛冲的冷水流洗了脸,水花四溅,被金黄的射灯映得璀璨。接着他打开吹风机,三五下便轰干了额前的湿发,单手抓了两把,恢复如初的张狂。自浴室出来后,他因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而眼眶黯哑,适才对我炽烈的***,也已一簇簇熄灭,余烟散尽,青白色的眼底除了执念,再无其他。

“过来。”史迪文一边吩咐我,一边拾上他的外套,自侧面一兜,穿回身上。

我顺从地随着他,出了卧室,穿过偌大的客厅。

客厅中央的餐桌上,摆放着橙与蓝色调的插花,琳琅的果盘中,提子上挂着水珠,我一定睛,滚落下一颗,琼浆玉液般。就是这儿了,这儿就是史迪文为我和他铸造的保护伞和退路了,可如今,却也一举化作了多事之地。

我落后一步,跟进书房……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监控室。拼作整面墙大小的分屏幕,在闪烁着逐一启动。

史迪文落坐主控台后,一手掏出烟来叼上燃着,另一手按下按键,泄露八方动态的分屏幕合而为一,对准医务室。

病床上的Donna,顿时似真人般大小。

史迪文急急地嘬了两口烟,让了位:“过来坐。”

这时的我,再好操控不过,狗腿子似的一屁股坐了过去。

“好了。”史迪文说。

“好了?”我破了音,“你是说,我只要这么看着?”

“对,只要这么看着,还是说……你没兴趣?那去外面看看影碟也无妨。”

“不不不,可我这不成了袖手旁观了?”

史迪文失笑:“不然呢?给你把枪你会开吗?即便你开得了,打穿了这屏幕,又能伤得了谁的毫发呢?”

我一把握住史迪文的手腕:“你别吓我。”

史迪文拨开我的手:“呵,说你什么好呢?刚刚当着邵姐和Donna的英勇无畏都是装的啊?”

史迪文看了看表,俯下身,抬手点了一下他的脸侧。

我了然,但仍像只毛躁的猴子:“这都什么时候了……”

“嘶……我给你断电你信不信?”他竟威胁道。

我按捺住,只好仰脸,送上双唇草草印了一下,了事。

史迪文满足,一只烟圈袅袅地呼到我的脸上。

他郑重道:“何荷,有不喜欢看的画面,就不要看,这里,按一下就能关掉。”

史迪文走了,将要出门时没停下,也没回身,只抬手一摆,像是普普通通一场约会的结束。

不多时,史迪文走入画面,对邵姐交代了一言半句后,便拖了把椅子,坐到了病床边。他没有找准镜头,再对我笑上一笑,这一关,绝不会好过,他也自有他的忐忑。

几乎是尾随而至,有人破开了医务室的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耳边却除了我的吸气声,针落可闻。我埋头,手指从繁复的按键上一一扫过,终于找到音量键,缓缓推了上去。

乔先生最后才露了面,反手关上了门,和他带来的四名彪形大汉相比,他干枯无害。

史迪文算不上一动未动,因为他……牵过了Donna的手,双手包住,十指开合了几个回合,在找到最契合的位置后,方才停下。

除了两手空空,乔先生与探病无异,疾步上去,接着一瑟缩:“哎呀,这……这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怎么……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真是罪不可恕啊。”

乔先生再转向邵姐:“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钱不是问题。”

邵姐将一摞单子撂在台面上:“这话有人说过一遍了,不管你们谁,一会儿去把费用付一付清吧。”乔先生一抬手,便有人将椅子送到。Donna位于中间,身陷昏迷,祥和一片,史迪文和乔先生则一人分守一边,势均力敌。

“Steven啊,”乔先生温文尔雅,“既然女人没事,咱们男人,也是时候交交心了吧?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儿呀?家贼难防吗?”

Donna的手做了水晶甲,劈了两根,这会儿摊开在史迪文的掌心上,被史迪文用另一只手把玩着。

史迪文至此没有抬眼:“乔先生,一个您腻了的女人,就只当让我捡个便宜,行不行?”

乔先生噗地一声笑出来:“哈哈,没这么一说儿。”

史迪文微微倾着身,直接抬了眼,额头上蹙出纹路:“说来,她这个人,不美不丑,性子不刚,脑子不灵,真的无趣。可有一次,也就那么一次,她不上道儿,吃了您点苦头,我一时脑热,帮了她。要非说吸引我的,无非两条,一来她是您的女人,这什么人事物都一样,越是碰不得的,就越叫人不禁要碰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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