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恕不奉陪。我不过是偶尔寻求刺激,对违法犯罪不感兴趣。彖”
“那……我们还要不要调头回去?”
“去坦白从宽吗?做人倒也不必这么有原则。下次我会买他十袋,尽量补偿。”
车子里尽是爆米花的香气,分外甜腻柙。
于小界在四天前,剃去了他蓄了两年之久的,上唇之上的短短的胡须。他说原因只有一个,他不介意我更喜欢三年前的他,倘若,我更喜欢三年前的他,他不介意为我时光倒流。
在“高智商”的队伍中,不光有我和史迪文,还有他于小界。他明察了我的配合,但并不满足于我的配合。
这一路上,像是所有的红灯都为我们高高挂起。我和于小界在“狂欢”之后,又一次陷入无言。那小贩不过是个二把刀,爆米花酥脆不足,嚼在口中,只有扑扑的闷响。于是乎,于小界不堪沉闷,忽地向我俯身而来。
我不是不经事的少女,他下一步的举动,我心知肚明。
我将手抵在他胸前:“喂,司机先生。”
“这个红灯时间很长。”说着,于小界便吻住了我。
我接受了和他牵手,拥抱,但亲吻,这还是第一次。我高举着顺其自然的横幅,但却说一套做一套,屡屡顾左右而言他,至今。而今天,月朗星稀,饱暖思淫欲更是无可厚非,就连气氛在违法犯罪的刺激之后,都恰到好处。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来拒绝他的亲吻?
我啪的合上了眼睛,在漆黑中感受着于小界的双唇。
他的双唇,远远比史迪文的温润。
是的,尽管我自知千不该万不该,但史迪文才一当当叩响我的心门,我就放了他进来。
于小界并不霸道,因为我仍旧在配合他。我迎合他的时进时退,使得我们的嘴唇或密不可分,或若即若离,一步步都像是精心设计。而他才要撬开我的牙齿,我便顺从地开启,让他畅通无阻。如此一来,他根本全无霸道的机会。
史迪文就站在我心门的门坎上,仿佛他就站在车门之外,他可以获悉我和于小界正在发生的一切,但无从干涉。而他也并不猴急,双手环胸问我:何荷,你在干什么?
我回答他:我在试图摆脱你。
他又问:为什么对他这么顺从?
我又回答他:这不叫顺从,叫亲吻的技巧。我原本不会的,是你教会我的。
于小界抽身,坐直回去。随之,史迪文也像泡沫一样,消失于无声无息。
于小界面向他那一侧的车窗,平复着呼吸。显然,这一次,我的配合仍旧没能讨好他。
红灯还是红灯,倒计时的数字显示,我们仍须再等候冗长的十秒钟。
我要打破尴尬:“哈,这红灯时间,真的很长啊。”
于小界扔出重磅炸弹:“何荷,你到今天,还在怀疑我吗?”
有倒计时的数字为我计时,这个问题,我整整思索了五秒钟。直到后方传来催促的车鸣声,于小界不为所动:“你先给我个答案,之后我们再慢慢讨论。”
在愈加群起而攻之的车鸣声中,我豁了出去:“是,我好像……还在怀疑你。”
于小界这才发动了车子。
这次我选择了主动:“我心里有个疙瘩。史迪文说,他妻子是被人私自地,不怀好意地,接到北京。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亲口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于小界不气不恼,只是目视前方。
“会。你说你不介意为我时光倒流,那么至少此时此刻,你先倒流回三年前的你,别对我有半句虚言。”
“不是我。”于小界不顾我们的安危,牢牢地凝视了我一眼。
我松下一口气来。
“我能感觉到你在努力和我相处,可在你努力之前,相信我才是你的当务之急。”于小界的口吻有着温润的魔力,“你说,是不是?”
稍后,于小界想我所想:“有没有可能,是姜绚丽所为?”
我耸耸肩:“只要不是你,是谁我都无所谓了。”
于家先生和夫人的结婚三十三周年纪念日,使得我又一次踏入了于家的贵地。于小界在邀请我时,便预计到我会扭扭捏捏,所以一气呵成地声明道,于家的聚会,一向自在,更何况这一次,于泽也邀请了郑香宜,怎么说,我也该替郑香宜去壮壮胆量。
我打开衣柜,史迪文送我的银白色礼服,被我挂在最边侧。
门铃一响,是于小界差了人来,送来一件桃粉色礼服,薄纱材质,如梦似幻。
我不禁一手拎上一件,询问何翱:“这个,还是这个?”
何翱毫无意外地,挑选了银白色。
我对他瞪眼:“拜托,这件是破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