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轩的正房里,一灯如豆,隔着纱帐更是隐隐约约,勉强能够看到人的轮廓。伴随着室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使气氛更加暧昧,更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高长恭刚过弱冠之年,正是血气方刚,与顾欢的情意更是浓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两人有整整一个月都公务繁忙,疲惫不堪,一到晚上便倦极而睡,亲热的程度都有限,根本没好好缠绵过,这时歇息了大半日,到晚上便有了精神,一上c黄便开开心心地搂在一起,迫不及待地缠绵起来。
高长恭吻着顾欢如花瓣一般甜美的唇,两手热切地抚摸着她如丝缎般光滑细腻的肌肤。昏黄的灯火中,他的脸更加柔美动人,温润的眼睛里满是专注,隐隐燃烧着飞扬的热情火焰,很快就让顾欢理智全失,热血奔涌,浑身滚烫,唇间溢出难耐的呻吟,高长恭听了,更是心荡神驰。
顾欢与他唇齿相依,心手相连,感受着他火热的吮吻和抚摩,主动接纳他的冲击,在一波又一波的激烈进攻里快乐地沉沦。
软玉温香抱满怀,高长恭一如既往地迷醉于这无与伦比的甜蜜和喜悦中,任由快乐的浪潮席卷而来。他一声一声地轻唤着“欢儿”,紧紧地拥抱着她,带她同登极乐的巅峰。
两人倾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在急促的喘息声里相视而笑,缠绵地亲吻,温柔地爱抚,渐渐点燃新一轮战火。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院门外说话,继而响起翠儿惶急的声音:“王爷,王爷,王妃身子不适,请王爷速去。”
高长恭热情冲撞的身子停了下来,心里怒火渐炽,忍了又忍,才勉强平静地道:“去请大夫了吗?”
翠儿似已六神无主,忙乱地说:“还没有,小婢不知该怎么办好,只得来请王爷。”
高长恭喘了两口粗气,才控制着没有发火。顾欢的手本来抱着他的双肩,这时滑到他的背上,轻轻抚摸,示意他忍耐。
高长恭大喝一声:“高震,高泰。”
门外立刻有人恭谨地答道:“在。”
“高震去找管家,马上请大夫过府来诊治。”高长恭命令道,“高泰送翠儿回去,告诉王妃,我一会儿就去看她。”
翠儿似是有些不甘心,又要说什么,刚叫了一声“王爷”,便被高长恭的随从很有礼貌地制止,并客气地送走了。
门外恢复了平静,高长恭满腹怒气无处发泄,怔了片刻,忽然俯头狠狠吻住顾欢的唇,腰部猛力推送。顾欢猝不及防,忍不住叫了起来,声音却被堵在口中,变得极为沉闷。
高长恭在一阵猛烈的冲撞之后,将心里百味杂陈郁积已久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倾泄而出,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顾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浑身像是触了电一般苏麻,微微有些颤栗。她抱住压在自己身上气喘吁吁的高长恭,一直没有吭声。
良久,高长恭慢慢滑了下去,平躺在她身旁,懊恼地说:“她就不会换个花样,或者干脆消停点?”
这一个月里,这位王妃半夜生病已经有七、八次了,几乎每次都是正当他们情热之时来搅局,那翠儿身为丫鬟,平时便对府中人颐指气使,竟比正牌主子还要有派头,惹得府中的不少下人都怨声载道,背地里议论纷纷。她半夜里直冲碧云轩,虽表面看着惊慌失措,实则理直气壮。高长恭本来从不让自己的随从守夜,可她居然在夜里来敲自己的房门,让他十分生气,后来便只得分派随从护卫值夜,主要就是拦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高长恭的贴身随从共有十八人,平时看上去都很平常,似乎与王府护卫没什么太大差别,实则他们都是高长恭亲自训练出来的精锐,平时待他们就如兄弟一般,这十八人对高长恭忠心耿耿,一齐将自己的姓氏放弃,全部改姓高,矢志毕生效忠,至死不渝。军中诸将称他们“兰陵十八骑”,对他们十分尊敬。高长恭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要动用自己的精英来对付一个小女人,恼怒之余也有些无奈。
“欢儿,孔老夫子有些话还是正确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高长恭叹息,“只有你是不同的。”
顾欢也只能叹气:“其实,她也挺委屈的,可咱们也没法子。你若是休了她,她就更没脸见人了,现在好歹还有名分,衣食无忧,受人尊重,多多少少也是对她的补偿吧。”
高长恭有点纳闷:“你说,前刺史居然有一妻九妾,他就不累吗?要是后院打起架来,他该怎么办?我觉得他真是老寿星找砒霜吃,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