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他抬起头,露出个真诚的笑容,“对了,你的手还好吧?”
看着他笑起来不经意露出的小虎牙,言默有些便扭地转移话题:“嗯,演出还没完,你怎么就溜出来了?”
“哦,我们班已经演好了。我没事就出来了。”南宫原把琴放好,解释道。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操场上欢快的音乐声,大家的欢笑声时时传进教室了,南宫原想要找点话题,却被言默抢了先。
“那,我先走了。”
不太想和这个危险人物多呆,言默还是决定先走。
“啊?等等,我也要走了。一起?”
南宫原匆忙起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不了,再见。”果断地拒绝。
“再等下,那个,”言默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南宫原,南宫原垂下眼帘,想了会,选择了下措词说,“前些日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么就是有意的?言默没说什么便走了。
她没有回答。
南宫原只觉得心里一阵失落,涩涩的,有种从天空中滑翔下来的无力感。自己真的做得真的有那么过分?不应该是这样啊。南宫原懊恼地挠挠头,算了,以后再说。南宫原抱起琴盒,向操场走去。
迎新之夜言默当然是在酒吧度过的。
这段时间,酒吧的营业额已经番了两番,这天更是人满为患。老爹已经忙得晕头转向了。酒吧里的大胖和小瘦早就调酒调到手软,而酒吧的气氛一直很High,但是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大家还是非常小心的招呼客人。
以往言默每晚只登台四次,唱四首歌。不过,因为这天的特殊原因,言默难得地唱满了全场,直到和大家狂欢过了零点,白淡强行要求把言默送回家,言默这才准备离开了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的酒吧。
临走时老爹悄悄塞给言默一个红包说是新年红包,大吉大利。
言默没有拒绝,笑着道了声谢谢。
冬季凌晨的温度实在让人消受不起,言默裹着冬衣走在寒冷的街头,白淡喝了酒,不能开车,而言默也不想坐车,所以两个人就并肩慢慢地晃荡在马路上。
“丫头,今天心情很好?”白淡看着身边紧紧裹着风衣,脸颊因为迎面而来的寒风泛红,月光下更显得言默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言默专心踢着脚下的石头,慢悠悠地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今天唱歌非常投入,因为你今天唱满了全场,因为你今天笑了很多次。
“感觉上吧。”
言默摇摇头,半响却又点点头,然后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着白淡很认真地问道:“哥,你知道吗,其实人只要放下了些执着,就会变得很轻松。”
“哦?那你放下了吗?”
言默看着白淡含笑的漂亮凤眼说:“至少我走出了第一步。”
白淡伸出手把言默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她的手已经懂得冰冷了,而她还是跟小孩子似的执拗地不喜欢戴手套。呵了口气,细心地帮言默搓着快冻僵的手,白淡接着说:“在我看来,虽然改变或是放弃会很困难,但是还是要去尝试的。”
手上的温度逐渐上升,有了温暖的感觉。
言默把手放入口袋中保暖,忽然向前快跑了几步,然后跳转过身对不远处的白淡大声说:“哥,我知道了。”
白淡微笑着看着言默,眼里满是宠溺。
冬日里新年的第一个凌晨,言默和白淡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时而发出清脆的笑声。街上行人不多,但大都面带笑意,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新的一年到来了。
言默回到家时,屋里漆黑一片,母亲大概已经睡了。
言默轻手轻脚地关好门,脱了鞋走进屋。
突然,灯火通明。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都几点了?你想死是不是?”母亲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就给了言默一巴掌,言默的嘴里顿时血腥味四溢。
“你在外面玩疯了是不是,连电话都不打个回家,你还当不当这里是家了啊?”母亲一手揪着言默的头发就又拉又扯,另一只手不停地往言默身上拗打去。
明明是你自己不关心我,我打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晚都很迟回家,只不过今天稍微再迟了些。
言默咬咬牙,没有出声。每次母亲心情不好无处发泄时她都免不了一顿打,想来今天肯定又受什么刺激了。但是,言默每次都不还手,也不叫喊,任由她打,她打累了自然就会停。
“你给我记住,以后给我乖一点,不要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天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母亲喘着气住了手,像是发泄了通痛快了许多,她也累了,教训完后就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