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琪看了看我,然后笑着叫林薇她们先回去,说她不会有事的。
"你不要乱来!"林薇威胁了我一句,然后不情不愿地带着人离开了。
等到人群走远,我才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我座位里的老鼠夹是谁放的吗?"
米琪听完我的问题,随即哈哈大笑,似乎我刚刚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莫名其妙,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真天真,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告诉你?"米琪马上收住了笑容冷冷地说。
"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我小心翼翼地说。
米琪忽然变得很生气:"好朋友?在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你想知道答案是吗?好,我告诉你!是我放的!"
"是你?"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你骗我!你一定是包庇林薇!"
米琪用很遗憾的眼神看着我:"我为什么要包庇她?就是我放的,只是很可惜没有夹到你,居然夹到安小杉那个傻子!你真是命好呀!只是,你是一个灾星,谁和你在一起都没有好下场!谁对你好都会被你克死!"
"不要再说了!"我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
米琪仿佛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像一个巫婆一样在我耳边不停地念着咒语。那咒语化成一支支利箭刺透了我的心,让我的心变得千疮百孔。
4
我压根就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的。一回家,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窗外是永远都散不去的雾气,我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看着看着,眼睛里就积蓄起一片水汽。
世界变得白茫茫的一片,就连和你面对着面站着的人,你都无法看清。
而瞬间闪现的美好只是幻觉。
当雾气散去后,原本纯白的世界变得一片狰狞,犹如米琪的面容。
它看上去是那么通透,但其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象。
虚伪,恶毒。
这才是世界的本质。
如果把一切都还原成真相,那么世界上的所有是不是都会让人心痛得没有了希望?
5
昨天和米琪谈话后,我像受了重伤一样,一直在家里昏睡。
在我昏睡了一整天后,我一睁开眼就想到安小杉那鲜血淋淋的手指,惹得我又一阵恶心。我赶紧跑进卫生间去吐。
吐完之后,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出证据向老师证明是别人故意害得安小杉手指被夹断的,绝不能让安小杉的手指白白断了。
可是,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开了一个紧急班会。她站在讲台上道貌岸然地说安小杉的手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与学校无关,而且她本人也不予追究。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希望同学们不要受到影响,也不要将这件事情传出去。如果谁将这件事情传出去,被学校知道了就会被开除。
同学们都麻木地点着头,仿佛昨天发生的那血淋淋的一幕只是一幕电影,看过就算了。
我气愤极了,班会一结束,我就冲进班主任的办公室和她理论:"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老师厌恶地看着我。
"安小杉的手是被老鼠夹夹断的,那老鼠夹明明就是别人故意放进我的课桌的,为什么就这样算了?"老师的态度并没有阻止我讨还公理的决心。
老师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打着官腔吓唬我:"那个老鼠夹是在你的课桌里。如果查下去的话,你一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查吧!那老鼠夹不是我放的,我不怕查!"我不依不饶,没有被老师的话吓倒。
"学校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你不要说了!"老师开始采取强制态度了。
我已经豁出去了,继续不怕死地说:"学校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学生在学校受伤了,学校却这样撒手不管,纵容害人的凶手。那是不是学生在学校里被打死了,学校也不管?"
"你再说我就把你送到教务处去了啊!"老师被我的话气得脸都绿了,"你这样不依不饶是不是就是想为安小杉多讹点钱?我可告诉你,这事学校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安小杉本人都不计较了,你还这么较真干吗?"
"学校不查的话,我就报警!"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搬出这一招。
"你……你……"老师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激动地翻开电话簿找号码,然后扯过电话,一边拨号一边冲我嚷嚷,"你等着!我教不了你,让你爸爸来好好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