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被翻起了旧账,苏珊娜殷殷一笑:“是啊。三人里面,最属我没有男人缘了。我对胸口长毛的老外不感兴趣。”
“有,还是没有?”卢雪不管安知雅扯袖口要求停战,追问。
“我一直在倒追一个男人。这事你们不是不知道。”苏珊娜有点无辜地说。
说到那个男人。卢雪脸色微变。安知雅揪起了眉尖。
“我这次愿意回国,就是因为听说他接了宗生意要回国做。”苏珊娜悠叹似地叹出,见听的那两人浑身一僵,不由讶异,“小雪可能不知道。可是小雅,他是你表哥,他没有打电话告诉你吗?”
表哥?安知雅苦涩到连动一下嘴角都懒。她舅舅徐朝贵是个赌徒,有一屁股的烂债,使得她外公生前都发出声明和徐朝贵断绝父子关系。
徐乐骏,是徐朝贵的私生子,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外公让人抱回来养大。所以呢,在徐乐骏长大帮烂赌的父亲偿还两次巨债后,也发出了声明断绝父子关系。徐乐骏比她大两岁,大学刚毕业,被某家外企老板看中直接送出国继续深造。出国后的徐乐骏只回过大弯村一次,就是她外公出葬的那天,偷偷在半夜里来看了眼外公的遗体和遗像,没等他老爸再追他要钱,又飞到了国外。知道徐乐骏回来过,还是她女儿弯弯发现的,隔天早上和她说:妈妈,我做梦时起来,看见一个男人在我们家哭。我问他是谁,他说是我表舅。
“乐骏真的没有和你联系?”苏珊娜见安知雅半声都没有吭,吃惊了。
“他现在在国外怎么样?”卢雪见着安知雅的神色,代问道。
“他在我们学校就是念律师的,出了国,还是读法律。”苏珊娜说。
徐乐骏读法律,目的只有一个,要彻底断了和亲生父亲徐朝贵的关系。徐家里的这些纠纷,卢雪和苏珊娜却都是不知道的。安知雅保持沉默。
三人来到员工餐厅,遇到了程橙这个小跟班。程橙听说了苏珊娜是个出国就业的师姐,益发起了钦佩之心,缠住了苏珊娜问东问西。苏珊娜见员工餐厅人多声杂,想好好和两位大学同学叙旧,因此提议到附近咖啡厅就餐,由她做东。
卢雪想着可以趁此打听多些美国方面的消息,应好。安知雅由她们两人牵拉着。程橙跟在后面。
苏珊娜在路上亲切地询问后辈程橙有没有英文名。
程橙殷切地答:自己英文名叫艾达。
苏珊娜立马改称呼她为艾达,问起她在哪个部门工作。
程橙谦虚地答:因为有安师姐的提携,现在得以在部门经理身边当助理,学习更多的业务专业知识。
卢雪见此适时cha进她们两人中间,打断她们的对话。并且将小程橙拉到一边,敲了小程橙的脑袋瓜:私是朋友,但于公苏珊娜是美国总部的人,你不要蠢到把秘密都泄露给敌人听。
程橙急忙捣蒜似地点着脑袋瓜,声明绝不会当叛徒。
一餐下来,基于都是私不能谈公事,卢雪和苏珊娜都不能从对方口里套出什么机关秘密。兜兜转转,反而都谈论起了海洋两岸各自领导的八卦新闻。
卢雪透露,钟尚尧在公司里被人称为钟阎罗。
苏珊娜咂着红唇评语:钟尚尧哪能叫阎罗,最多是个戴面具的假阎罗。真正的阎罗王应该是笑着把你划进生死簿的。
有这样的人吗?卢雪纯心与她较劲。
“有!”苏珊娜开始卖弄自己在国外的资本了,“在我们公司,CEO弗里曼温温吞吞,老态龙钟的总裁罗德不苟言笑。两人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不过,一般当裁决的是董事局。董事局的人里头,就有个阎罗王。”
“谁?”听对方卖弄得这么起劲,卢雪有意追捧渴望对方透露多点秘密。
“李墨翰。”
三个熟悉的字眼令安知雅眼皮跳了下。
“什么人?没听过。”卢雪道。
“你们没有听过很正常。我只能说,美国总部的办公人员,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能听到这个名字的职员,都代表了在公司里有上乘的地位和能力。”
卢雪心里切一声:你夸别人是为了夸自己啊。
苏珊娜拨拨肩头的大波浪头发,得意地说:“我到弗里曼身边工作的第一天,就被他交代。如果有李墨翰的任何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到他本人。”
安知雅在她们两人斗嘴的时候,安静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牛排,走到卫生间接听来电。
“安组长,李先生吩咐,今第一天,你下班后可以带着女儿顺路到他下榻的酒店前台,拿走他留下要你办事的纸条就可以了。”公关部经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