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只好站在比较远的地方等着,避免被媒体记者发现到。
接受采访的工作,哪怕你强烈的拒绝,都是最少需要一些时间。而且如果你强烈拒绝了,那些记者反而会认为你心里有鬼,会追着你不放。按照这个逻辑,如果想减轻记者的注意力,更好的方法无过于耐心与记者做好短暂的公关工作。哪怕是客气点儿几句话,让对方心里好受一些再婉拒,人家都不会认定你有鬼。
因为,记者和你一样是在工作,你需要尊重人家的工作,否则怎么叫人家尊重你的工作。
避不开的时候,时间就此耽误些是必要的了。
赵委是个工作优秀的人,懂得如何应付公关和记者打交道的人。白露对此并不担心。见赵委被记者围到水泄不通,可能一时间都走不出来包围圈时,白露想了下,这时候再留在这里等着俨然不是正确的事。迟早,只要是稍微敏感的人,都会发现她的猫腻。
见门口停了辆车,刚好是张润恒开的那辆。白露心想,应该是赵委安排张润恒这么做,将车直接开到了门口。赵委来时虽然是这里的借贷方准备的车,但是好像为了节省经费是大巴车,集体接送。接下来,赵委开完会的其它工作还有许多,不可能和其他人一块行动。让张润恒把车开出来接送他是应该的。
白露转身,走出了大门,走下台阶,与那些听到消息继续蜂拥而来的记者擦肩而过,轻巧快步地走到了车前,拉开车门。
张润恒在里头早开了车锁,她一拉就开了,钻进了后车座。
关上车门,终于安静了下来。
张润恒从前面递了张纸巾给她,她兀然发现自己额头全是汗。
“谢谢。”白露拿纸巾擦了擦汗。这汗不是由于运动导致,而是由于心头哪里觉得不踏实神经紧张造成的。
在擦完汗之后,她轻轻调整呼吸,很快又恢复成那个平常面对一切都从容到淡泊的白露姐姐。
张润恒从车前镜里看着她美丽的脸,是想:她这张脸如此美丽,君爷看了是什么想法?
外面的人都传君爷嫌弃白露姐姐,究竟君爷嫌弃她啥了?
这样的一个大美人,谁娶了当老婆都不得开心。
张润恒越想眉头越皱,手指拍拍方向盘,低声说:“陆队知道你到哪里出差吗?”
“我出差不在家,他当然要知道。”白露像是后知后觉,对于他突然会问起她的私人问题来感到惊讶。
这位张副官,从来言行举止都是规规矩矩的,和她说话从来没有越过工作范畴的一丝一毫。正由于如此,她底下的部下基本都是这种类型。作为一个女上司,她最讨厌那些不尊重她作为女性的男人。
尤其如果有人敢拿她的私事来说话时,白露会对这个人的印象马上大打折扣。
张润恒不是不明白这点,当发现她口气中隐约显出了一丝不悦时,立马闭上了嘴巴,委婉地解释:“我只是想,你与叶老见过面以后,不知道叶老会不会告诉陆队。”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白露毫不客气地拒绝,并且批评。
她和她老公之间的问题与任何人无关。叶老那个老顽童敢调侃她和她老公,不过也是在等着被她和她老公宰罢了。
所有婚姻之所以会产生裂痕,除了内部自己原因以外,外部那些心思歹毒的人煽风点火引诱舆论无不是没有作为的可能。好比阿芳与陈孝义最终被迫离婚。如果不是有那些三七八婆在大院里对阿芳不能怀上孩子的事闲言话语,让阿芳几乎在院里都没法生存,婆婆和公公脸上都挂不住。
所以,她和君爷都很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事都好,自己解决,外面的人,绝对不可以cha手。
张润恒挨了她这句严苛的批评,默默无声地转回头去。
她是君爷的。
即使君爷不在,都可以到处感觉到君爷在她身边。不知为什么,在张润恒心里头忽然会产生出这样一个像是离奇的想法。按理来说。君爷哪怕知道她出差,都不可能知道她在做什么。
离浦东很远的燕京。同样快要吃午饭的时间了。君爷和姚爷带着三个小萝卜头,在回家的路上找了家粥店吃午饭。因为如果回家做饭的话,怕是要饿死这三个小馋鬼了。
把车停进粥店前面的停车场,姚爷边从车前镜里看着后面三个小萝卜头像是饿到无精打采的样子,眨眨眼对君爷说:“我儿子,彤彤,是不是都被你儿子带坏了?”
“被我儿子带坏?”君爷立马冲他横眉,即便你姚爷对我儿子说话也绝对不能乱说,为什么轻易往包子头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