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张树河和她说话时,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很难以想象结婚后,会是什么模样。可是,婚,到了这个地步,却是不得不结的了。
好笑的是,她爸妈到今天今日今刻,都不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和张树河结婚。
郑家老二要办女儿喜宴了。所有郑家人,兴奋的都像打了鸡血似的。郑姑婆非要弄件新衣,这件新衣,要像新娘子那样最漂亮的,这样,她在婚宴上可以作为老太君亮相,惊艳全场。
三个女儿,就此头疼,要给郑姑婆弄新衣服的时候,她们自己怎么办。
在郑家一家喜乐连连的时候,好像都忘了郑大伯一家的存在了。直到那天,郑小姑无聊地提起:“大嫂那手好了没有?会来参加沅茗的婚礼吗?”
“应该会吧。她是老大。”郑大姑想都不用想,郑二叔肯定要把老大一家拉来的,家里人谁不知道,郑二叔最爱看老大妒忌的眼神了。
郑二姑不知何时喜欢起和郑二叔唱反调,说:“我看不一定。大哥或许不得不来,但是,大嫂想不来,也不是不可以。”
“大嫂敢不来?不怕被大哥说?”郑小姑诧异。
郑大嫂敢不来的话,肯定是要被郑大伯拿扫把打的。即使,郑大伯没有意思打老婆,肯定也要被郑姑婆和郑二叔一块说,说到郑大伯必须打老婆不可。
“大嫂不是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她是躲在哪里吗?”郑二姑说。
在旁边听她们几个说话的郑姑婆,脸上早已黑了一半,每想到郑大嫂被君爷和白露庇护,她心里头长了根刺一样,特不舒服。
郑大嫂凭什么得到君爷和白露庇护?要知道,白家是她郑姑婆的亲戚,不是她郑大嫂的亲戚!真是越想越气。君爷和白露是白眼狼,庇护外面人来欺负自家人!
郑姑婆狠狠一掌打在枕头上,吓到三个女儿一跳。三个姑子面面相觑:不知是谁惹了老人。
郑二叔和郑二嫂子这边,在计算宾客名单的人数。这里头,有几个人,让他们小两口既兴奋,又紧张。尤其是君爷和白露姐姐。郑二叔向郑二嫂再三确定,请帖发到了君爷那儿没有。
郑二嫂子点着头:“我亲自送的,送到了他们家小区的门卫那儿。”
“他们会来的。”郑二叔觉得他们没有理由不来。
“白露不是说不和我们做亲戚了吗?”郑二嫂子问。
“她哥都会来,她要是不来,是不给她哥面子。”郑二叔说。
郑二嫂子想着也是,亲戚哪能说不做就不做了,说出去全社会都不相信。白露若有本事打自己哥的脸。有可能吗?不可能的。听说君爷还是白队底下的人。
白露和君爷是接到请帖以后,直接放到了一边。小包子好奇,走过来拿起妈妈甩在桌子上的喜帖,翻开来看。包子认字认的快,一张喜帖,竟然能被他认出了爸爸妈妈的名字,以及郑家人的名字,和结婚的字眼。
小包子嚼着喜帖里的话说:“这是谁要结婚了。是表姨吗?”
近来,大院都在传,郑沅洁要与冯大少结婚了。双方毕竟都是见过家长了。
白露听到儿子的话,回头,指头敲了下儿子小脑瓜,道:“是你表姨的一个妹妹,也叫表姨。”
听出妈妈言外之意的包子,挑起小眉毛问妈妈:“我们全家都要参加这位小表姨的婚礼吗?”
“要的,你小璐哥哥也去。”白露说。
小璐哥哥,小包子很喜欢。或许到舅舅舅妈家吃饭是折磨,可是,好在有不一样的小璐哥哥。
君爷和白露姐姐,倒不是由于被迫于白队的压力,才不得不去参加郑二叔的婚礼。实则是,当白队还有点担心妹妹是不是会在这事上闹别扭时,毕竟都听说过妹妹对郑二叔发过狠话说不做亲戚了,结果白露接到他的电话后,坦然一句“当然去了”,让白队不止是无话可说,心头哪儿是掉了个水桶七上八下。
你说他妹妹想干什么呢?
白队忽然有种,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妹妹的感觉。
时间过的飞快,郑沅茗的婚宴终于正式拉开了帷幕。
那天,喜宴,被安排在晚上七点,婚宴现场是在燕京里某家大酒楼。那家大酒楼白露和君爷都认识其名字。应说郑二叔大手笔,确实舍得花钱,那家大酒楼,是普通燕京人都消费不起的地方。白露和君爷也只是听说,听说那儿一桌,打底没有一万块吃不下来。郑二叔据说是包了整个大厅,摆了一百桌酒席,是一百万打底支出了,不算酒水,不算其它服务费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