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哥借机抓住来闹事的人群里头一个熟悉的茶友,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和我家里人做错了什么事,你们倒说个明白。要是我们真做错了,要我和我媳妇怎么样都可以。你们要把我儿子也怎么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冬冬是这个村的孩子,和你们大叔大婶说到祖上都是一个亲。你们自己也有孩子,是不是这个理!”
这人被逼到尽头上,沈二哥这个二愣这会儿和尤二姐一样,如果谁敢上楼动他们儿子一根毫毛,他这就拿刀按到谁打死谁。反正一块死了都不怕。
人群里头,有人听了沈二哥和尤二姐这话,沉默下来了。有人叹气。有人则像了点燃的火苗,满脸怒红,怒冠冲天,冲尤二姐他们嚷:“我们来找你们,当然是有根有据的。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明白不过。像你们这样全家,死了最好!免得来祸害我们村!”
尤二姐在这个气头上,cao起棍子直指人群中叫得最凶的那个:“谁不知道你王大牙是村里最好赌的赌徒,散尽祖辈的家财不说,还把债主牵涉到村里来,让其他人和你一块受罪。你不说你自己祸害村里,有本事来说我们!”
王大牙被尤二姐这一堵,气得直跳脚,狼狈相表露无遗,更是咄咄逼人:“尤二姐,谁不知道你收了多少黑心钱,才有今日的富裕!你不用狡辩了,你和那个谁,华妙冰,就你们沈家走掉的那个儿媳妇,勾结起来坑村里人!我王大牙再怎么坏,有坑过村里人吗!”
说着他一招手,人群里三三两两跟着他吆喝,冲向沈二哥和尤二姐:“我们今天就是要把你们这里砸了烧了,让你们全家都滚出村去!”
见这排山倒海的气势,尤二姐站住脚,又是一怒:“你们说我坑过村里人,我坑什么事了!你们的凭据呢?!还有,老三叔你们这些,谁不知道王大牙这伙人煽动人闹事就是想趁火打劫,你们不帮着阻止,还助纣为虐,能当得起村里的老人吗?”
被尤二姐指住的老三叔,面上颇有难色,冲尤二姐跺脚:“那你倒说说,说清楚了,为什么华妙冰不把项目落到我们村,便宜了市西那群本来就富裕的家伙。你说她不是帮着富人欺压我们是什么?她好歹是我们村的,居然忘本,忘恩负义!”
原来是这事!
尤二姐和沈二哥对上一眼,这会儿倒不愁自己了,要担心的是华妙冰了。
“哎!”沈二哥叹口大气来着,那天沈老三来这里和他转述华妙冰的理由他都知道的,“老三叔,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我糊涂也就算了,你是个精明的,怎么会着了人家的道呢!如果要种植的水果与我们这里的土壤不合适,非要种在这里,这不是更让我们遭罪吗?不是更祸害我们吗?”
“对,合适不合适,都是你们家华妙冰说的算!她就说我们这个穷村不合适了,人家市西富得流油,给她钱花,她觉得合适了!也不想想,当年她在我们村里干出的那些事儿,要不是她忘恩负义,将自己女儿都抛弃了,她能有今天!”
“老三叔,你这话都会说了。她是被我妈赶走的。我妈当年和她势不两立的话,你们也听见的。”
“那就对了。你们把她赶走了,把她气着了,所以她今儿来报复我们了!你们不用再狡辩了。隔村,你们沈毛庆嫁的村里,抓了沈毛庆出来赶出了村。谁让你们家赶走华妙冰,华妙冰现在连沈毛庆村都报复了,项目不给不说,还把人家支书村长都给告了,这都是被你们家牵连的!”
说来说去,一伙人愤愤不平,全是因为项目没有落到这,去了市西,之前的打算全泡了汤,有人还遭了坐监牢的罪。那些贿赂的干部,本就都在地方上有些势力的。这样被一抓,岂不是全民骚动。大家急于找一个发泄口,最终,在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时,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个罪魁祸首,可以让大家都同仇敌忾的,是沈家和华妙冰了!
“今天,我们就是要砸了这里!”王大牙率先叫。
尤二姐却是定了住气,道:“你们要砸就砸吧。请容许我和我老公穿两件衣服,现在我们就出村去,不用你们赶了。”
众人突然听她这话,由于出乎了他们的想象,全部一愣。
王大牙第一个记起来这是打砸的目的,跳道:“你们必须把财产留下!”
“你说储蓄本和现金是不是?你放心,都在那儿呢。一个都不会带走。”尤二姐说,“你们不信的话,等会儿我们走时,你们搜索我们身上,有一分钱你们都可以把我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