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八婆肯定地说:“看起来都像是在城里工作的,或许是事业,或许是企业单位,说不定还是政府机关。你看他们穿的衣服大多是衬衫毛线毛呢大衣什么的,都可以想到是很正点的人。”
正点,即是装b。
而且,一般村里人都还装不出来。你说村里的男人不外乎就是,要么要下田干农活的,推着小车做生意,要么聚在一起无所事事打麻将喝茶聊天的,会有穿着正式的西装领带格子裤干这些事的吗?若真的有,就是个不伦不类的疯子。
见盘子里招呼客人的花生消灭的差不多了,尤二姐进屋再拿一点。这时候,有人跑了过来和大家神秘兮兮地说:“今儿老三媳妇不知道是不是要去见情夫了,我看她脸上都化了妆!”
村里传许秀琴情夫一大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都传了有二十几年头了。传的人家听了耳朵都生茧。只是这许秀琴也奇怪了,和那么多男人好像有一腿,要拿钱,早也拿到不少了,怎么迟迟不甩了贫困农夫沈老三?
“你们这就不懂了。”有个同村的媳妇儿看似好像摸到了许秀琴的后门,说,“她可能有钱,但你们想,她会不会又把钱拿去投资了?结果生意失败了,反而欠人家一屁股债?”
“这个有可能。”很快的,一帮人都附和起来,纷纷表示有这个可能性,“人家说给她钱,然后再骗她去投资,把她拿到的钱再挖空了。”
“所以说,心肠不善,与坏人勾结以为有好处,结果还不是自己遭殃!”
一群大妈大婶媳妇儿,没有一个看好许秀琴的,都是对许秀琴二十多年来种种败坏道德的行径容忍到了极限。若不是由于沈老三是沈***儿子,沈老三本人在村里算是个大伙儿都称赞的老实人,大伙儿早就将许秀琴撵出村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人又恨恨地拿出了沈佳慧来指责。
“要是她真傍到了大款,你们别说,她妈,要得意到飞上天了,说自己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不信你们自己瞧着。”有人可以预料到许秀琴母女发展的方向。
尤二姐一边听她们说话,一边是急急忙忙找到在家里写作业的儿子沈冬冬,抓住儿子说:“冬冬,赶紧,你三婶要出门了。你招呼几个小伙伴,到你三婶出村的路口玩。然后,你把这东西,趁机粘到你三婶鞋底上,别被你三婶发现了,知道吗?”
沈冬冬听母亲这么说,完全没有一点怀疑,因为当时在火车站姚爷交东西给他妈时,他在旁边都听见了。小孩子人小鬼大,沈冬冬又是有点早熟的男孩,将姚爷和尤二姐的对话都能听个八分懂。
“妈,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沈冬冬跳下凳子,对母亲敬个军礼,小脸蛋严肃,有模有样。
若不是事情重大,尤二姐都要被自己儿子给逗乐了。
沈冬冬从后院出了门,一路招呼上几个村里相好的朋友,约好了在许秀琴如果出村必走的那个村口玩毽子。
沈老三家,趁着沈老三进仓库里收拾东西,许秀琴对女儿沈佳慧说:“你爸要是问我去了哪里。你告诉他,我去接晓贵。这孩子,到现在人家都放学了,他却好,在学校又犯错了,被学校扣留,老师让我过去,说要家长谈话。”
沈佳慧被沈老三反锁在房间里都出不来,这会儿听母亲说要出去,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家,担心:“妈,你也走了。要是房间失火怎么办?我逃都逃不掉。你先把房门钥匙给我吧,我自己开。”
“你瞎说什么?你爸在后面仓库呢。再说你房门钥匙在你爸那,你爸心里的气没消,我也没有办法。”说完,许秀琴不和沈佳慧继续说了,瞅着时间很急,她瞄了下屋门口,不见沈老三的影子,推开门溜了出去。
沈佳慧在房间里听到她推门出去的声音,气得跺脚:“去接晓贵?不要笑死人了!你哪时候好心去接过儿子了?学校里有事还不是你推着爸去处理。你肯定是去外面见男人了。”
骂归骂,沈佳慧却不敢叫大声音被沈老三知道。因为沈老三一旦知道,如果把她妈都一块囚禁了,后果不堪设想。
许秀琴一身的简装衣服,看起来朴朴素素,没有什么打扮,但细心点的八婆们早已知道,她在房间里对着镜子不知道梳了多久的头发,给自己脸上都打了粉修饰。一个有老公却把自己打扮的拈花惹糙的,若不是为了去见外面的男人,没人相信。
出了门,拐个弯,就到了出村的一个路口。她随沈老三住的屋子方位不好,冬天那边山里来刮来的寒风尤其冷,这边公路又未修好,车子不能通行,人要走路出村,还只能走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般没有人走这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