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爸,关她紧闭是对的。这样,她可以稍微冷静些。
外面,载吴正淳到的车停在了门口。周司晨把人扶了下来。吴正淳的脚一崴一崴的,看来,不是很快就能好的伤势。好在,不需要他拿脚来给病人做手术。
师徒两个人的电话,一块响了起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各自背过身,各自接各自的。
打给吴正淳的是老怀。
“听说你受伤了?”
多嘴的那个人,不无意外,是章雪策。
“他告诉你的?”吴正淳没好气的,想章雪策这是要给他忙中添乱,还是怎么样,反正不觉得这人有什么好心。
老怀说:“没有,我本是打电话问他,上回我们不是说好要见面吃个饭吗?既然他都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总得问一声他有没有空。”
“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崴了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这个空。我就想,要不到你们到我家里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不用去饭馆了。这样,你也不怕崴脚在外面不好。”
吴正淳考虑着老怀这话的含义。其实他崴了脚,也没有必要那么赶着吃这顿饭。现在都有彼此的联系方式了,想好了哪天大家都有空,想出来就出来,难道会不容易?
老怀闷笑了声,说:“现在生活节奏快了。怕是,大家想着下次下次,等哪一天,就怕没有下次了。真得变遗憾了。”
吴正淳愣了一下,想老怀这话其实也没有错。真的是如此。交通发展了,经济发展了,人的钱包都鼓了,可是,人情却被金钱慢慢腐蚀了。为了赚多点钱,对于没有什么好处的聚会,大家都是能免则免,感觉像在浪费金钱和时间。
“你和老章,班长他,听说要合作做手术。等你们手术完第二天,来吧。我不耽误你们的工作。老同学聚个会,到时候,你是要回南方那边的老家吧。章雪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各奔前程,我也不好阻挡你们的路。”
话说的那样伤感,吴正淳体会这其中的滋味,说:“那就你说了算吧。到时候,给我地址和时间。”
“对了。”老怀说,“听老章说,你有女朋友了,到时候一块带过来吧。”
吴正淳想张口破骂那个姓章的,嘴巴那么大,大喇叭似的,好像只生怕他吴正淳不坑死。
“我女朋友——”
“怎么,哪里不方便吗?”
“实话实说。”吴正淳还是挺老实的,“我们两个,在吵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老怀一听他这话马上就笑了,说:“这不简单,我这不是给你机会吗?你刚好趁这个机会,把她约出来,谈一谈。”
吴正淳还没有想到可以反驳的词,对方挂了电话。对着长鸣音,吴正淳发愁了,这怎么和晏子姑娘说。
周司晨在另一边,接的那通电话更辣手。他没有想到,闵师姐竟然直接打电话给他了。
闵师姐在电话里说:“对不起,我爸妈,听说对你和吴教授说了一些不太礼貌的话。他们只是不太了解情况。我已经和他们说明白了,这事儿肯定是不怨你们的。”
周司晨一听对方率先道歉的口气,这颗心也就软了,说:“误会而已。他们能理解最好不过。”
“能理解,能理解。我爸妈都是知识分子,不是老封建思想,怎么能不理解?”闵师姐接二连三地保证。
周司晨只好慰问起她,说:“本来,我和吴教授打算今晚再去探望你的。可你爸妈中午那个口吻,实在让我们接受不了。所以,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好多了。在打吊针。营养针。这里的医生说,暂时不能进食。肠胃比较虚弱,需要禁食几天,再看看情况,不过我觉得已经恢复了。你们可以不用来看我的,我很快可以出院的。”闵师姐说道。
周司晨叮嘱她:“千万不要cao之过急。你身子底子差,最好趁这个机会慢慢调养好。养病需要好心情。你不要胡思乱想,多点休息。看你现在刚醒来,就打电话,究竟可以不可以的?”
闵师姐似乎是享受了他一番教诲,沉默地聆听着,最后说:“我都知道了。不过,在医院里一个人住,旁边都没有熟悉的人,挺寂寞的。所以,忍不住打个电话。这边,我又只有你一个熟悉的人。”
“你爸妈不是在你身边吗?”
闵师姐这时吐出了一句妙语:“代沟。终究,我爸妈那个年代和思想,和我说什么话,都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