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他这个妹妹,竟然把陆家少爷的心都给抓的紧紧的了,搞到不是她怕人家跑了,是人家怕她跑了。
“我小看你了,玉心。”杜儒霖的手伸出去在她脑袋上使劲儿揉了下,脸上颇显出一丝得意,“我这个妹妹,真人不露相,我知道,但是,从来不知道要么你是不出手,要么是一出手惊天动地,一鸣惊人。”
“哥。”杜玉心想说他这话太夸张了,可是看他这个表情,明显是联想到其它地方去了。
对此,杜儒霖没有和她说谎,坏坏地勾起了一丝邪笑:“我是不知道他爸是怎么想的,但是,越想越觉得他们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是嫌弃我们杜家吗,结果,非得找上我们杜家的女儿。”
杜玉心汗死。这是哪儿和哪儿了,都扯到哪里去了。
“行行行。我知道,我再说下去,你又要说这是自卑人心态了。不过,哥挺你。你这种,飞上树枝当凤凰的念头和动力,是应该的。是人谁不爱钱,谁不爱有钱有势的人?别说你作为女的怎么想,我作为男人也想。”
“哥——”杜玉心无奈,简直是想伸手去摸他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尽说胡话,不像平常那个愤世嫉俗的小青年了。
他们杜家人,说起来个个都是愤青。别看她刚才说自己养父母,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也有这个毛病,这不也在批判自己。
“哥,其实我想的很清楚。我这也是想纠正自己的坏毛病。能不能和他在一起,说起来是有些命运的事儿,不是我一个人努力就可以的。但是,我不想我们这家人这样继续下去,带着那种自卑下去。我想改变爸妈的想法。”
杜儒霖点点头,表示对她很理解:“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爸妈的,否则,不会冒着被爸妈骂的这个份上去说这些话。如果是我们一心巴结人家是一回事,如果不是的话,像他对你是有意思的,犯不着自个儿自卑。至于接下来怎么和他家人相处,是门学问,是门技巧,哥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话说了这么多,却还是逃脱不了最致命的那个问题。明天,她这张脸,怎么去面对他家人和他。
时针指到了夜里十点半。离她说好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陆征见手术结束的时候,望着墙上的钟,发现自己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个。不知不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进入了他心里面了。让他开始在意她说的话,做的事。
吴正淳脱下手套和手术衣,看着病人被护士推出手术室。陪伴病人出手术室的还没有麻醉师。再转头一看,看见陆征在望着表,问:“你有事吗?”
“没有。”陆征说。
吴正淳却好像是一眼看穿了他,摇头晃脑地说:“薄情的男人。”
“吴教授——”陆征正色,“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因为他和她看起来比较亲近,所以,你决定放手,把她交给另一个人是不是?说你伟大,还是说自私好呢?”吴正淳像是牙齿里嚼味这些话。
研究人脑的怪人,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像哲学家。
“教授,其实你该去学文学。”陆征半似玩笑话地说。
“这么说,你承认你自私了?”吴正淳勾勒起玩味的嘴角,看着他。
“是人都自私。”陆征说,“我不是圣人,我只是考虑最好的选择,为了自己,也为了她。既然,她心里都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何不放手呢?”
吴正淳竖起那根指头:“你怎么觉得,是痛苦呢?她和你说了是痛苦吗?”
“是的。”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吗?”
陆征摇头:“我有想过她是口是心非,可事实上是,是错的,不是所有人都爱着口是心非,口是心非,也可能是心里面的另一种想法。”
“你和你爸一样,真是实际。”吴正淳不再说他了,把手cha进白大褂口袋里,一边和他一块走着,去找君爷。路上,和他说了实话:“你周师兄,在酒店里,你闵师姐今晚吃了不好的东西,拉肚子了。我接到你们的电话,没有告诉他,自己出来的。打算回头再告诉他。总不能把个生病的人丢在酒店里不管,毕竟是同事。”
也就是说,如果告诉了周司晨,那不用说,周司晨肯定是跑出来的,不会留在酒店里。
陆征仔细听着这里面的信息,联想到的却是:“你说有人吃坏了肚子,是因为吃了酒店里的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