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吴正淳还真说不过他了。
论对脑子的研究,是没有比他们这些做脑科手术大夫的更了解了。所谓心理学,其实倘若没有生理作为基础,对唯物主义者是不成立的科学推断。心理,其实属于脑细胞的活动。犯人的作案动机,作案心理,行动轨迹,从不会脱离脑的范畴。
吴正淳问:“你来找我做什么?你把她放在旅馆,是能确定她的安全,让她老实呆在那里,有危险的状况发生的话及时联系你,不就可以了?”
“是这样的,她刚去看过她爷爷。”周司晨解释着。
“她爷爷?”吴正淳总是把当年的小女孩记成了孤儿。
“你忘了,我找到她时,她在她三叔那里。她三叔告诉她,她奶奶生病了。”
吴正淳听完这话儿,却感觉奇怪了:“不是说,她跟她妈妈姥爷在一起的吗?和她爷爷奶奶关系不是很好?”
“是的。”
“你说你带她来这儿,她去看她爷爷?”
“我不是带她来这儿劝她去看她爷爷。我才懒得cha手人家的家务事。我为什么要cha手她的家务事?”
吴正淳都觉得周帅哥说这话没有一点底气,实际上,人家周帅哥管史姑娘的闲事不是一丁点儿了,而且,都能让人足以质疑起周帅哥对史姑娘怀了什么心思。
“你,上次我好像问过你——”
“问我什么?”周司晨一脸茫然。
吴正淳突然感觉他好像在这方面是个傻子,一拍自己脑袋,说:“你好意思整天说我不会吊马子,我看,你是和我半斤八两,说不定比我更差。”
“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怎么,知道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子很多年,老胡和你说的?”周帅哥只能联想到刚才挂断了老胡的电话,导致老胡气急败坏打给吴正淳。
其实,老胡同学哪敢这样做,打死都不敢。老胡同学又不是吴正淳的兄弟,平常见到吴正淳都怕的要死了,敢向吴正淳告状吴正淳的小弟弟不务正业?
“没有。”吴正淳却是不知道周帅哥暗恋过闵师姐的事儿,好奇地问,“我怎么从不知道你原来暗恋过女孩?你真是比我更失败!我好歹喜欢上晏子时,正正当当开始追了。男子汉,妞妞捏捏像个女孩子搞什么暗恋!”
周司晨承认自己失败透顶了,今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不顺,一连再三被人抓住把柄。
“不要把我和你做对比。”周司晨把这事儿先给淳哥澄清清楚了,“那女孩原先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我认识,可以说是兄弟、朋友。所以,即便他们现在两个说是分手,我也不会cha进去的。”
“你干嘛这样苦情?干嘛喜欢上兄弟的女朋友?”吴正淳提着金丝眼镜打量打量一表人材的周帅哥。以周帅哥的条件,什么女孩子会没有,专挑这种是故意为难自己吗?
周司晨难言往事:“当时也不知道她是老齐的女朋友。以为她没有男朋友的。而且,感情上的事情说来就来,当时,觉得她是挺好的一个姑娘,喜欢上有什么奇怪的?既然知道了她是老齐的女朋友以后,我压根都没有对她存过非分之想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个个都把她推到我这里来,我都觉得这样做是很对不起老齐的。”
“两人分手了?”
“是,可是,她和老齐几年的感情,说分就分——”
这点应该说人家吴正淳年纪大些是不一样,一句话堵住周帅哥的嘴巴:“你怎么不说,人家结婚几十年了,哪天突然早上起来奔民政局离婚去了?”
“总有原因的。”
“对,可是那个原因,不是我们这些外面的人,可以理解当事人的判断去评价的。人家想离想分,难道,你可以对人家说不准,不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结婚自由,离婚也自由。何况分手这种小事。”
周帅哥顿时哑口无言,只觉得这个委屈。
吴正淳仿佛看穿了他:“你是不是感觉自己是拆散他们两人的罪魁祸首?”
说起来,肯定是吴正淳这个脑科教授比老胡厉害多了。老胡只会想到人家周帅哥见异思迁,完全不听周帅哥关于兄弟的理论。可有些人,真的心里面想的不是男女感情而已,想的更多的是道德责任。周帅哥自小生长的环境,母亲是大律师,都注定了他的性格是很复杂的。
“我是有点这样的感觉,尤其听人家说,说她喜欢上我。我当时脑袋都空白了,你知道吗?感觉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给老齐戴了绿帽子。明明,我什么动作都没有对她做过,连关心她,都是和其他朋友一起,从来没有对她表现过特殊感情。”周司晨吐出这口气后,感觉心头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