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和陈明明见他转过身去,只好尾随在他后面等他说完电话。
白露姐姐这时坚定地站了起来,对对面的老头子说:“大叔,你帮我看行李,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觉得我可以信任吗?”老头子问她。
“大叔你怎么称呼?”
“我姓齐。”
“齐叔,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行李,我相信你。”
说完这话,白露套上鞋,脚下生风,拿了毛巾漱口杯,往洗漱间那边冲过去。
与她想的那样,张大妈和陈明明尾随君爷,非要走到他们卧车这里看看她。
白露这时已经刷完牙,洗好脸,做了皮肤保养,备战完毕,优雅知性地回到了车厢。
等不到她回答,君爷自作主张给她买了蘑菇包子和豆浆,说:“餐车只有这些,我吃了一个,口味还行,你应该喜欢。”
君爷说口味还可以的,肯定可以。
白露信任君爷大厨。
张大妈和陈明明看着她走过来,那样优雅,那样得体,自惭形秽。
对面坐着的,被她拜托看行李的老头子齐叔,啃着嘴里的饼干时,见到她回来的样子判若两人,口里呛了下。
白露像是对老头子的咳嗽声视若无睹,接过君爷递来的豆浆杯,回头,对张大妈笑问:“你们吃了早餐没有?”
张大妈顿觉一道阳光射在了自己眼睛上,多么光辉灿烂的女人。
“吃过了。你们吃。”张大妈想走了。
因为这里的通道一样狭窄。根本挤不下那么多人,对面还坐着个老头子,老头子一双小眼睛一直在她们母女脸上打量。
陈明明拉拉母亲的袖口。张大妈走之前没有忘记打听君爷他们的旅行路线:“你们到大理打算往哪里走?看是不是一条路,一块走,也有个照应。”
听见这话,白露自然而然地将阿芳搬了出来当挡箭牌:“我们恐怕先需要到医院一趟,要去探个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去玩,也不知道,不可以耽误你们的时间。明明应该是请了假出来的,更不能就此耽误了与阿姨去旅行的时间。”
白露姐姐说的在情在理,张大妈和陈明明无功而返。
啃饼干的老头子又呛了口水。
白露转过身,和老大爷说:“齐叔,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不用。”老头子摆摆手。
“齐叔?”君爷挑起两道浓眉。
“他说他姓齐。”白露说。
君爷点了头,跟着喊了声“齐叔”。
老头子好像鸡皮疙瘩全起了一身,站起身说:“你们吃,我走走,问是不是快到站了。”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
白露姐姐得了空,吃着君爷买的早餐,边说起阿芳打的那通电话,最后说:“也不知道孝义有没有到那边和她见上面,哪里来的姜老师?”
君爷坐在她身边喝着水,道:“刚文生有给我电话,说是到了大理,再和我们碰面?”
“什么?”
“他们知道阿芳到这边来,只能追过来。”
白露突然脑袋里开了个大洞:“你说他们都来,我们两个,岂不是又和一群人在一起了?”
“那是的。”君爷不可否认这个事实。
白露差点没有晕过去了。
☆、【186】聪明的君爷
火车进站的时候,天是全亮了。
旅客们拎着行李包,拉着行李箱,从火车上下来。人流如织,匆忙之中,白露下火车时,站台上迎面吹来的一股凉风,让她缩了缩脖子。君爷就此把自己脖子上的那条蓝色围脖取了下来,加在她脖子上。
“冷,别再感冒了。你肺炎刚好。”君爷说,简单两句话,像保姆似的。
白露被他两句话说得心头正暖暖的,他再来一句:“你也奇怪,明知道冷,不从行李箱里将围巾拿出来。”
老夫老妻了,不能指望还原年轻的罗曼蒂克。白露无奈地翘了翘嘴角。
后面,尾随下车的老大爷齐叔,看着他们两个,扫到白露脖子上的那条蓝围巾,说:“是好,有人陪着,有个伴。”
白露想这个老头怎么咋这么唠叨,效仿张大妈吗?
君爷却主动和老大爷攀起了话:“齐叔,您一个人吗?”
“是,老伴在家里不出来,说太冷了,情愿在家里晒太阳。——这里冷吗?”
云南四季如春。冬天不比燕京冷。
齐叔眯起眼睛,望着天空的蓝天白云。
万里晴空,一排鸟雀从空中掠过,风景极美。
“您老人家一个人到这边散心?”君爷这样问,是有些道理的。